他应该停留在自己遗体附近才对,要么在家里徘徊......
第二天,我比划着问许咏仪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她眼白带血丝,明明没有休息好,却夸张地笑道,“你要是能开口说话,对我来说才是奇怪的事,别的都不算。”
我推开她,认真看着她的脸,财帛宫发红,保寿宫却发暗,虽不严重,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势头。
只是起势缓慢,还没起来而已。
“你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划完看着她的两只眼睛。
她愣愣看着我慢慢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话头儿一转,“可是,有些事,连你也不能说...对不起。”
我长叹口气,那种轻松的快乐消失无踪。暗下决心一定好好看着她,寸步不离。
熄灯铃响过,我爬上床,却不敢睡,干脆拉上床帘盘腿坐床上,修习混元无极功。
当我达到心无一物,忘我的境界时,却又感觉所有外面的世界尽在眼前,那种即安静详和,又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的。
我终于入了混元无极功的门。在这之前,我只是感觉到“气”,可以做到气行各穴。
姑姑说,这连门也没入,今天这种感觉应该算入门了。
正当内心充满欣喜的感觉,我身上突然有些发冷,知道许咏仪死去的弟弟又来了。
他偷偷摸摸从楼下向楼上走,脚不点地,上到二楼,并没有直接进入哪个女生宿舍,而是从走道尽头,一间间宿舍挨个把头伸进宿舍中偷看。
他又不是不知道许咏仪在哪儿,为什么还这么做。
我仍然在入定的状态中,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行为,外界所有的声音都通过感觉反映到大脑中,形成一副副清楚的画面。
小鬼偷看的宿舍,有人在翻身,有人挂了帘子有人没挂。
小鬼只是将头伸进去偷看,一会儿就离开了,去了第二间宿舍,这次他整个人都进去,一张张床挨个看过去。
天气渐暖,已经有女生只穿背心,短裤入睡,身上盖着薄薄的夏凉被。
小鬼嘻嘻笑了起来,那笑容和那天我在黑瘦男人脸上看到的一样下流。
他伸出手隔着被子顺着被子下面的身体曲线一路摸下去,一边嘿嘿发笑。
我简直被恶心到了,这么小小年纪,死了跑来姐姐学校,就为了偷摸女孩子们吗?
他挨着宿舍转来转去,好像进了游乐园,大约十二点时,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面容突然变得很凶狠。
转头直奔许咏仪的宿舍而去,我从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溜下床,拿了鲁班尺打开门,来到走道上。
小鬼面对许咏仪的宿舍门,一脸憎恶,却没进去,一回头看到远远站着的我,一张鬼脸愤怒地变了形,对我大叫起来。
鬼叫是通过影响脑部神经来达到“听”的效果,我只感觉耳膜一阵阵的疼。
那声音和那天晚上我做的梦一样,只是更气愤,“把剑拿走,把剑拿走!!”
我一阵头晕,明白了小鬼的意思,以前许咏仪欺负我时,抢走过我的桃木剑,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那把剑我送给了她,她要么放在枕下,要么带在书包里。
这就是小鬼不敢进入她宿舍的原因。
这是小鬼死过的第四天,我猜想他是嫉妒姐姐还活着,可是自己却死了。才这么愤恨。
爱一个人也许要理由,可是讨厌一个人恨一个人跟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小男孩子狂拍门板,却没有进去的力量。
他身上的阴气比昨天晚上重很多,我拿着门公尺,手都在发抖,这男孩子的现了死相,摔死的死相实在太恶心。
我见他暂时伤不到许咏仪返身跑回宿舍,关门上床抱住门公尺,又唤出双喜守在床边,这才迷糊地睡着了。
梦里那小鬼不停冲我喊,“拿走,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