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
我位着她,一手用门公尺在面前挥来挥去,给自己壮胆儿,一边向下楼口走去。
走到下楼口处,那里却只有一堵石墙,门不见了。
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我闭上一只眼向鬼打墙的地方看去,心里很纳闷,为什么还是看不到。
肋骨处的疼痛提醒我,我岔气了。
气息在身体里乱窜,越着急越疼,最后疼得我眼泪都出来,蹲下身起不来。
许咏仪本来一直牵着我的手,此时突然松开了手,眼里全是惊恐,看着我一步步向后退。
我费力地伸出手比划,“别乱跑,和我在一起。”
用门公尺驻着地,我弯着腰像个老太太一样向她走去。
她却惊恐地看着我,“你别过来,我不害怕你。”
“小渔去哪了?小渔救我——”她东张西望寻找我,同时扯着嗓子喊起来。
她穿着白色睡袍,在月光下头发飞舞一脸惊恐不停向后退。
“别动啦!别后退啦!”我激动地比划着,“我在这儿啊,你看着我。”我哇哇叫着发出的声音只是啊啊啊。
她身后是齐腰高的护栏,我不敢向前她,又不愿后退,边哭边向她招手。
转念一想,她这也是鬼迷眼,把我看成她弟弟,心思一动连忙向别的方向跑,离她远远的。
果然她情绪平复下来,远远看着我,眼含泪光,“弟弟,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只能把你推下去了。”
我心里一凉,多天以来的猜测成了现实。
大概是已经把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而且她眼里看不到我,也不担心我对她有什么看法,她无所顾忌地直盯盯看着我。
“我就是觉得你该死,没有你的时候,妈妈不用这么辛苦,也不会因为压力这么大天天喝酒。”
“她本来做营业员就可以养活我的,都是因为你,你这条白眼狼,就算妈妈养了你,长大你也不会对她好......”
我眼前一晃,一个小身影出现了,那小鬼头终于现了身,晃晃悠悠向她走去,“我也不想托生到这种家庭,让这种女人给我当妈妈。”
“许咏仪,你迟早也会和妈妈一样的,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你和那个黑瘦男人干的好事。”
许咏仪号叫着,像野兽一样制止小鬼弟弟,“不许说,不许再说下去,我杀了你!!!”
可小鬼阴险地笑着向许咏仪慢慢走去,嘴里不停,“我看到那个男人像对待妈妈一样对待你,你又哭又叫,还抓伤了他的脸......”
“他给了妈妈多少钱?让妈妈说服不你要去告发他?”
许咏仪哭着跪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小鬼越走越近,“你趁两人都喝醉把我骗到楼上,让我向下看,抱起我的腿,把我扔下去。”
“又推醒醉鬼,把他弄到楼上,劝他喝酒,等他睡着后报警说看到他推我下楼。”
许咏仪只是哭。
“姐姐,你幸福吗?没了我是不是生活轻松很多?”小鬼站在许咏仪面前,咏仪慢慢抬起头,脸上一片乌黑。
我站起身冲向天台边,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对我喊了声,“告诉我妈妈我永远爱她。”
身体向后倒,上半身向下,腿向上,从楼上载了下去,像一只还没来及展开翅膀飞翔就飘落的蝴蝶。
我一只手抓了个空,与她失之交臂,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坠下楼,以诡异地姿态糊在地面上。
后面的内容全是模糊的,我努力回想,记忆深处只有一片混乱。
姑姑给我请了整整一个月的请让我在家休息。
这一个月,我像傻子一样,不说不笑不哭,脑子里一遍遍都是她坠楼前绝望的表情。
“告诉我妈妈我爱她。”这句话像记刻在我的心里,成了我心头永远愈合不了的伤。
至于她妈妈那里,我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甚至不敢想像,她妈妈是怎么去警局认领那具被人铲起来的尸体,我的好友许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