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她问我们话时,那女人草也不码了,站在一边脸上又焦急又激动,乌鸦侧过脸去打量着她。
她说不出话,两只手死死抓住衣角。
“我们去赶集,路过这儿。”乌鸦突然改变了说法。
那女人像看到悬在头顶上的剑突然被人拿走一样,转身走开了。
“也是,这村子里可没啥好看的。正常人都出去完喽。”
“您这是什么意思?”乌鸦没有戴眼镜,他的尊容竟然没有吓到老太太,怕是怪人见多的缘故。
“这村里的人,你不都见了吗?穷的鸟都不拉屎,光棍娶不上媳妇,女人都外嫁到有钱村里去,所以好多家里都是近亲结婚。”
“哈哈”老太婆奇怪地笑了,“这样就好了,男人都有媳妇,大家都攀着亲,一个村子是一大家子,哈哈。”
大太阳下,她斜着眼不知看谁,笑声像半疯,我拉拉乌鸦衣襟让他快走。
我们站起身正好告辞,那个女人码了一半草,手上慢吞吞的,眼睛完全不看我们,却总感觉她在偷听我们说话。
从我们来的方向过来一个老汉,瘦垮垮的,穿条脏的黑灰裤,裤腿卷起来,小腿肌肉发达得过份,还绷着血管和青筋。
低着头,看样子长相还正常。
他背着手从那个脸皮都松下来的老头家经过,那人站在院墙里招呼了老汉一声。
女人顿时愣了,眼珠子转得飞快,看我们一下向村子里看一下,如此往复。
我突然明白她在让我们快走,看她的脸色,我也紧张起来,拉拉乌鸦,叫他带我离开。
那老汉抬头看着我们的方向,已经来不及。
“陌生人。”他叫了声,小跑着过来。
“听说你们捡个娃?”
乌鸦皱着眉,俯视着他,紫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疑问,“什么娃?这是我的孩子。”他温暖的大手紧紧拉着我。
“刚才你们不是问,谁家丢娃了?”
“你听错了,我们在问从哪可以出村我带我闺女去赶集。”乌鸦拉着我就走。
老汉看看哑巴女人,上去一巴掌拍在女人后脑勺上,“他们干嘛哩?”
女人缩着肩膀捂住脑袋指了指向村里延深的路,男人看斜眼老太也不吱声,这才呼口气。
这时我们已走出三五米远,那老汉对乌鸦不阴不阳说了句,“丢娃的感觉你不想试试吧?捡到娃就快还人家。”
乌鸦停住脚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这里没有人养牛吗?”
老太哑女和老汉都愣了一下,老汉发疯笑了起来,好像乌鸦讲了个笑话,“养牛?这村里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买不起一头牛。”
乌鸦不再理他向前走去,我跟本不信人会穷到这种地步,靠山吃山,山里那么多吃的,还有适合在山里养殖和种植的东西。
养鸡就很好,拿大网子一拦,让鸡在山林里吃虫子......
我正想着,乌鸦拉着我向前走去,好像看到了什么。
他走得太快,我不得不跑起来以便跟上他的步子,前面是片小树林,一个男人警惕地在林子边左瞧右看,手里拿根鞭子。
树林里有一头牛!
乌鸦走过去,男人上下打量他,好像见不是本村人反而松口气。
乌鸦递给他一支烟,树林里有一个小男孩儿一个小女孩儿,都不到上学年纪,两人在玩耍,牛在吃草。
乌鸦帮他点烟,他推开,将烟别在耳朵后面。乌鸦不以为意,把整包烟都给了他。
他也不客气把烟放在衣袋里。
“你是这村里的人吧,刚才他们还说村里没人养牛。你们村真奇怪,以什么为生?到现在我只看到几只狗。也没人种庄稼。”
男人一点笑意也没有,低声说,“只有我一个人养牛。”
我们吃了一惊,不太相信,他抖抖衣服,站起身,“走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