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耐心等乌鸦,不由又后悔为什么把装蛇灵的袋子取下来,不带在身上。
过了会,地窖里全黑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黑暗,黑暗中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一丝烛光从窗缝里透下来,外面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我一咕噜起身踮脚向外看去,当我看到瘦垮垮的男人带的客人。心里的恐惧几乎把我吞没。
是集市上那个马戏团老板,我扒着窗台的手不停发抖。
“我要的货呢?”马戏团老板坐在旧桌边,用嘴起开一瓶白酒,给两人倒上,哑巴女人端上来一盘炸花生。
马戏团老板的眼睛围着女人上上下下直打转。
女人走开,两人坐在烛光里,脸在烛光中阴阳不定。
瘦垮垮的男人喝了一小口酒,“放心,采生这行我做得久了,今天还采到一个。”
“采生”——带着某种神秘的杀气,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光是这个词就足以让我产生起栗的联想。
“后面得要多少时间?”
“你再等等吧,你那生意不是还成吗?”
“我看那条狗活不得多久了,我倒喜欢熊来着,更少见更吸引人。钱也来得快,狗有什么稀罕。”
瘦垮垮男人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要不,你再给我弄条狗吧,我回来演个狗戏,肯定有人爱看。”
“啥狗戏,你那脑子里又有什么鬼主意?”
“嘿嘿,你听听想看不,就是让狗当着人干那事,你给我弄条公的来吧。”
“废JB话,狗那儿多大,人才多大,你要条多大的狗。”
我又恶心,又糊涂,又害怕,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又本能感觉他们在密谋着世间最可怕的事。
“大小悬殊的才好看,弄条大的吧。”
“我看看吧。”瘦垮垮的人回答,两人闷头喝酒一时无话,女人又端上来一盘炒鸡蛋,上了菜她转身想走。
马戏团老板却吡着黄板牙拉住了她。“别走妹子,哥想你了。”
“回来一块算我帐里,取货时一起算。”
瘦子拍了马戏团老板一巴掌,站起身端着自己的酒杯出去了。
女人一脸死灰,身体就靠在我的窗子外,我看到她两条腿,两条腿有点胖有点脏,在我面前抖动着。
抖动随着男人的闷吼声停止了,我捂住嘴默默流下泪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是可怜女人,还是只是感觉有些人生太悲凉。
在地窖里没有时间感,只觉得时间很缓慢,乌鸦怎么还不来救我?
正想着,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阴冷,我抱着肩膀眼角余光看到有小小的影子从我背后走出来,走到我面前,背对着我不动了。
一共出来三条影子。三条都不完整。我正打量这三条人影,突然又看到一片薄薄得几乎看不到的透明影子飘忽忽左右摇摆。
一看到这条影子,我心里“咯噔”一声,尽管这条影子很淡,仍可辨认出这个影子是被我和乌鸦救回家的小女孩儿。
与她一模一样。怪不得姑姑说她丢了魂,只要把她这一片魂带回去,她就可以不呆不傻了。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说话。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自身难保还在担心别人。
之后的几个小时外面一直静悄悄的,不知道为什么哑巴女人和老汉都没回到这个房间里来。
我蜷缩在草里睡着了。直到铁门哗啦啦响起来,我被惊醒。
一只火把从铁门那伸进来,瘦垮垮的老汉手里抓住一个男孩子,大约五六岁,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蔫头搭脑的。
老汉把他推下来,他头向下栽倒下来,额头直向下流血。
看他衣着应该是附近的小孩儿,等铁门再次关闭,我连忙跑过去,把他拉起来。
刚才还蔫不拉几的小孩儿突然抬手把我推得一个趔趄。
他像要咬人似的吼了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