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路。
可是一到天黑那条路的路灯很暗,基本等同于无,放学后,如果没有结伴,我们基本不会从那里过。
是什么原因让小雪非从那儿通过?
我问了小雪妈妈这个问题,她说自己也很纳闷,小雪胆子小,天色稍晚自己走都会害怕,不太可能从小胡同里经过。
我在小雪家坐了一会,给小雪上了柱香就离开了。
在街上转了好久,我想到一个人,只能求助她了。
我一个人坐了五站汽车找到风赐家,以前跟着姑姑来过一次。
风赐虽然给我开了门,却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屋里昏暗我向里面瞅,看到里面有个瘦瘦的男人。
脸色苍白,头发卷卷的,长得女里女气,不过很秀气,他走到门口搂住风赐的腰头靠在风赐肩膀上,问我,“小妹妹也想通灵,家里有人去世?”
他的手指纤细光滑比女人的都白嫩。
风赐不让我进门,叫我赶紧回家不然就给姑姑打电话。
我气呼呼地比划,“你问问我是什么事好不好。我自己有压岁钱不会少给你钱的。”
她男友推了她一下,用撒娇的口气说,“哎呀呀,和小孩子叫什么真儿,让她进来呗,说不定和家长呕气了啥的,开导开导。”
她只得让开一条缝,我像条鱼一样钻了进去。
那男人叫小凡,很会照顾人,给我弄了很香的奶茶,我夸他手长得漂亮,他笑笑,“我以前弹钢琴的。”
我把事情连比划带写字讲了一遍。
风赐皱着眉不耐烦地说,“小孩子淘气爬高上低,掉下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这么多天过去了,说不定灵魂早归了地下,我怎么招,招不来我是收你钱还是不收?不接。”
我使劲求她,她瞪着我,“不接就是不接。快回家吧,小凡你送送她。”
她站起来进屋关上了门。我没见过比她更不通情理的女人,脾气还这么坏,还抽这么多烟。
小凡不好意思笑笑,坚持送我回家,我一直生气,比划着问他,“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和这么坏脾气的人在一起?”
他笑了,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到和我在家门口道再见时才说,“你不知道,风赐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善良。”
我郁郁回了家,据我知道的事情,风赐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小凡却说她最善良。
小雪的死因还要不要查?我脑子里胡思乱想,连作业也没写就睡着了。
早起竟然迟到了,我穿上衣服,拿了袋牛奶直奔小胡同跑去,跑到那座翻盖的楼前,我突然放慢脚步......
同学那里打听不来消息,难道这附近的人也什么都看不到?这里楼和楼恨不得连在一起,肯定有人看到。
打定主意,放学后,我等同学都走光,傍晚的幕色笼罩大地,这才背起书包向小胡同走去。
按说小胡同里全是二到三层的旧楼人也应该不少,可是每到傍晚,如果从这里走时,基本遇不到几个小班的大人。
而且这里很多楼后会有小片小片的空地,放学不想回家的孩子会在这儿找一处小角落跳皮筋,丢沙包...
在这儿玩一来没车子来往,不打扰游戏进行。
二来不会被老师发现,老师不让放学在外面滞留,一旦发现就会请家长。
但有一处是约定俗成,即使别的空地被占也不会去的——这座旧楼后面。
曾经有不止一帮不同年级的同学在这块空地上玩,一到天擦黑就在在墙边的阴影处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站在那,一动不动盯着人看。
天色一擦黑,玩耍的小孩子也会离开。因为没有路灯,想玩也玩不了。
我背好书包向小胡同走,来到那座加盖的楼前。
楼前的水泥小路上有一摊发黑的污渍。
我站在污渍前好久——那是小雪的血,才十天时间已经蒙上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