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出,清玄先生大为光火,蒋曼是清玄的大弟子,清玄先生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
她已经身处副主席,位置和我祖师爷爷张凌虚一样,可她才三十多岁,是最年轻的主席,很多老人都盯着她。
这一个翻身仗打得还算漂亮。姑姑一直和乌鸦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斗灵大会是斩露头脚的好机会,要不要再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就在这当口,蒋曼找上了门。
她还是那么光鲜亮丽,好像前段时间的狼狈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木木,我想和你聊聊。”她开门见山。
姑姑将她让进办公室,别人自动回避了,蒋曼坐在沙发上,“木木,我知道你对在组织内的位置和职务都不满意,我当选主席后会提拨年轻一辈,师父他们那一代忙了一辈子也应该歇歇了。”
姑姑微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别和我作对,你的处境会变得艰难。”
姑姑仍不开口。
“你想想,邢木木,你就开这么一家小算命馆,整天和这些草头老百姓扰在一起,不是驱鬼就是送邪,能有什么出息,我们混组织也是要财富来支持的。你喜欢帮助人,就好好开你的风水馆,何必跟我做对。”
“成阁老的事怎么算?你插手鬼族我师兄那儿害得他失了赞助又怎么算?小渔从那么高的阁楼上跌下来怎么算?我这个人,你不动我,我不出手,你动了我,除非我死,不然帐是要算清的。”
“成阁老的确是自杀的,那天晚上,他自在极度的自责后悔之中,我不过在他在极端情绪时助了点力,他自已选择了走绝路,不能算我杀了他吧?”
她这么说等于直白承认了自己驱鬼左右成阁老的精神状态,导致他的自杀。
“赞助商的事儿更不必说,那点钱对张泽宇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他发展的是巫术,走的是偏路,和我们不同道,他被逐出正一已经不是你师兄,你何必在意?总不成你对他旧情难忘吧?”
她唯独不提我的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姑姑眼也不眨看着她,面无表情。
蒋曼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那你是决心要和我做对了?你不要后悔。主席这个位置我奋斗了三十年,从我进入全真门下起,我就是冲着这个位置去的。”
“蒋曼,你太爱控制,要知道有些东西你就是倾尽力量,也是把控不了的。”
姑姑目送蒋曼离去,长出一口气,这个仇算结到明处了。
斗灵大会之前有动员会,姑姑让我请假带我一起参加。
这个动员会不止是开个会说几句话而已,而是要下任务的,每个区都有难以完成的任务,拿出来,抽签,由想参加斗灵大会的人各领任务。
通过考核的才有资格参加。
这条规定是对北道专有的。巫术派的人想参加大会,有专组的巫派斗灵,最终的胜者可以和北道胜家比赛。
其实这种大会没有利可图,但却是扬名的大好机会。
一个无名小卒如果在这里斩露头角,一下就能被大部分巫道圈子里的人记住了。
......
动员大会在一个大礼堂举行,舞台上放着一溜桌子,还有抽签用的箱子。
我知道里面放的都是各地区报上来的“疑难杂症。”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怪事。
有人推了推我,我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花朵脸蛋,“小渔姐。”朱雀也来了。
她特别爱说话,脾气也好,很可爱。我们正说着,礼堂安静下来。
主席台的十个座位有一个空下来,其余九人都到齐了。
蒋曼穿着宽大的中式麻布衣,头发梳得整齐服帖,没有化一点妆,面容严肃,她的目光穿过下面众多人等,落在姑姑脸上。
那道目光很复杂,说不上里面有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