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一个事实——有蒋曼在,日子想清静也不可能。
就在乌鸦和姑姑离开后一个星期,组织召开了第二次没有主席的大会。
委员会成员八位到场,蒋曼代主席发言,仍然是师父身体有待恢复,云云。
说了几句,她话锋一转问大家,“各位道友,大家手上的案件记录都看过了吧。”
参会的各教人士纷纷点头。
“秦家的案件由于正一教的邢木木道长的努力已经真相大白,邢大师今天不在,不过组织信任这种有能力有担当的成员。周天一散会后你来代木木领取一下组织发给她的奖金。”
蒋曼将姑姑破案的经过讲了一遍,其间很多部分被渲染得十分惊险,从大家的表情都可以看出对姑姑的佩服。
她为什么这么做?
讲完后,下面有人问了一句,“跑到的凶手抓到没有?”
“据我所知,不但抓到,还被人秘密处理掉了。警察都扑了个空呢,不过被谁抓走就是个迷了。”
她又说了几个案件,奖励名单。
下发的案子基本难度都和姑姑那个别墅收保安的案子难度相当,有点法术的师父都可以收伏鬼灵。
她把案宗合起来站起身向桌子上用力一摔,“道友们,咱们成立北道的原由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和斜门歪道做抗争?”
“这里一共有三十五起案子,只是咱们组织收到各地上报案子的一小部分,有抽魂,杀人,违规收小鬼,养恶灵...”
“一半案子和鬼族有关。”
我心里一跳,在这儿等着呢。大家也都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只要他们还在,修炼的法门不可能改变,这种案子永远不会停。”
“我知道组织内很多人和鬼族人员都有联系,有些还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她眼风扫向周天一,“但正邪面前,私人感情重要吗?”
很多人都看向周天一,他只管低着头,来个装聋做哑。
“难道身为正道,我只能做到帮人驱驱鬼?之后再任由对方做恶?我们只能当成个擦屁股的清理人?”
很多人的情绪已经被煽动起来。
她用手拍打着那本厚厚的卷宗,“我们正道修习的是驱恶鬼!除邪秽!帮助别人,邪门歪道都在干什么?抽人魂魄,利用鬼祟达到私利!”
她在上面大声说,天一在下面小声嘀咕,“说得这么清楚,好像自己试过似的。”
谁知道这话竟然给旁边一个气愤填膺的老太婆听到了,她头发都花白了,站起来大声疾呼,“蒋副主席,周天一私下说你试过邪术。”
大家都愣了,会场里所有人都看着这边,目光像一枚枚的尖刺扫过来,没人看我,我却坐不住了,那些目光有的只是好奇,有些却很不友好,有些带着愤怒,有的嘲讽。
一个年轻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站起来大声说,“周天一你可是茅山道的正经传人,该你表态了,我们不能坐等恶人做恶,要锄恶于根!”
“铲恶于根,铲恶于根!”他周围几个人一起大声呼喊起来。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这也不像开会呀。
全场越来越多人都加入了呼喊,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弥漫了整个会场......
蒋曼眼眶发红,激动地站在台上,攥着拳头,“伙伴们,道友们,以后我们有恶必铲,有鬼必驱,与邪道誓不两立。”
......
一场大会竟然是暗里声讨鬼族的,不但对张泽宇不利,更可恨的是将姑姑推入两难境地。
连我都领会了蒋曼的意图,更不必说天一和师父。
天一自从蒋曼变了口气就拿出手机把余下的会议拍了下来。回小馆子,他打电话给张泽宇,播放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