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不了的老匹夫,竟然拿我威胁姑姑。
乌鸦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黯淡得和黑暗溶为一体,“我走。”
围观的人群看不下去了,一个个指着操场开骂,斗灵大会变成了脏话大会,脏话如果是实体,大约这里已经盖起一座大楼了。
“永不相见,若要相见,必有一残!”九指神符狂喊道,接着大笑起来,“老夫最恨天下有情人。现在就分开,不得延误。”
他大笑,于众人的唾骂声中从容离场,我们都知道,他是因为那次中蛊而对姑姑怀恨在心。
后面的记忆都模糊了,好像有很多出人意料的新人,我却只记得乌鸦离开的身影,在寂寥的路灯下,那么孤单。
他的身影映着两溜长长的路灯,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迷蒙的小雨,姑姑咬着嘴唇,目送他远去。
“也许九指神符早早就死了。他死了承诺就做废了呢。”我比划着。
姑姑摸摸我的头,慢慢在乌鸦身后蹲下来,把头靠在我肩上,眼泪慢慢打湿了我的肩膀。
“你还好吧,木木。”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身后。
我回过头,看到识出我名字的小男孩儿和一个一看就是他爸爸的中年男人在一起。
那男人若穿上月白长衫就是聊斋中的书生。一双眼睛尤其好看,善良温柔。
“逍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姑姑擦擦眼睛站起身。
“你做到了,木木,你走到了我无法企及的高度。”他细长的眼睛微笑起来像弯月牙。
他走到姑姑身边,不得不说,他们是如此相配的一对,无论从气质、身材、外貌......
我突然发现姑姑的过往很丰富,至少在感情方面。
他们在路灯下站住,桔色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我和公孙琦一同注视着两人,逍遥道,“我不相信有外人可以破坏一段真挚的感情,一段情感的崩塌首先是个自我的怀疑开始。别担心。”
姑姑摇头,“我不担心,因为我了解他,我是心疼他又重复从前那种孤独的生活。”
“有些人天生喜欢孤独。”逍遥冲姑姑摆摆手转身离开。
期待以久的斗灵大会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了。
接着是平淡的小升初,我依旧在家门口选了所学校。
分班时,我看到了一张熟人的面孔,公孙琦,他竟然和我一个班。
我们俩差不多高被分在前后桌,寒假来临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
彼此常到对方家写作业,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他家,因为他的妈妈是个擅长烹饪的女人,恬静可人,我非常喜欢她。
我们写作业时会有点心吃,还有热牛奶,写完作业可以和逍遥还有小琦的妈妈一起吃饭,这是我见过的最像家的地方。
乌鸦走后,姑姑忙于修炼,家里常常冷锅冷灶,师父和天一自从楚梅走后不再开火,都叫外卖,吃得我直恶心。
我总是找借口来公孙琦家写作业,就是因为他家气氛特别好。
这天做完作业一起吃饭时,小琦的妈妈提到要回老家给哥哥上坟,顺便在老家住些日子,她的老家偏南,听说是个很美的地方。
我一下动了心,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公孙琦,他与我常搭档考试打小抄,相当有默契,开口问,“我和小渔也想去行不行啊?”
我冲他眨眨眼睛,他妈妈答应了,逍遥虽说不太放心,但我们坚持想去看看农村的风光,他只得答应。
我说服了周天一开车送我们,他早就认识逍遥,很愿意为我们跑一趟,我们连挤火车也省了。
公孙琦是我除了许咏仪交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我实在不擅长交朋友,也不喜欢。
不过他不一样——他会手语。
“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班有个女生喜欢你?”我在车上和公孙琦八卦,他竟然脸红了,好在后面一排只坐了我们两个。
“你胡说。”他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