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吸了口气,屋子里面撒了很重的空气清新剂,味道还是很重,有些难闻,像极了我从前在他身上闻到的香水味儿,我就笑了,“肖沉壁,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儿特好闻。”
他也跟着我痴痴的笑,摸一下嘴角,“你真蠢,驴!”
我点头,的确,我驴,我倔,如果我不倔,当时听了爸爸妈妈的话,我能有今天吗?
我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很久的话,这些话憋在心理很久了,不管他是否能听到,我都要说。
我告诉他,我恨,我悔,我痛,可我现在最多的是无助。
我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公司,我只有一个病着的妈妈。就算我已经除掉了裴展鹏,可还有白峰和白峰妈,我力量有限,我无权无势,指不定哪天就被白峰妈给仍在了道边上再死一次。
可我不是猫啊,我没有九条命。
我是从前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女儿,我脆弱,我骄傲,现在统统都没了。
谁会想到从前那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白梦鸽成了野模,要卑鄙的用自己的孩子才能走到今天呢。
在那段时间里,我总觉得见不到天日,周围全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每次入眠,当年白峰和裴展鹏亲手杀了我推向河内的画面总是在眼前乱晃。我怕,我是真的怕,这样的怕已经深入了骨髓。
所以,我看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包括他肖沉壁。
肖沉壁冷笑,好像突然之间酒醒了一样,抓我肩头,眼睛红红的,“你看清楚,我肖沉壁利用女人,但是我不玩女人,从前我利用你的我还了,我还了。我他娘的玩过你吗,啊?玩过吗?”
我被他问的心虚。
说是利用,其实一直都是我在利用他,我给他的股份给他的生意,不用我的力量他也能轻易得到,只不过是间接给了一个我利用他的机会。
玩我?
反倒是我在玩他。
“白梦鸽,你看清楚,我被你玩惨了。孩子,没了!你玩够了我就打算把我踹了,没门!”
这是伤疤,横在我和他之间的伤疤。
“你说只要孩子是你的就成,不管孩子的父亲,可你想过我吗,想过吗?”
他一遍遍的问我,我的确没想过他,的确啊。
他的头抵在我肩头,撞的我好痛,我吸口气,生生受着。
他一只手高高抬起,在半空中挥舞,闭眼红着脸大叫,“把你从国外带回来,我不知道。顾清说给我一个大礼,要我拿白家的股份给他。可见到你,我后悔了。股份我自己攥着,拴着你,他就不会碰你。”
我目瞪口呆。
他对我冷笑,笑的是那样的凄凉。
“很多年前了,你不记得了。你才大学毕业,你那个时候在会展中心,已经是白家的接班人,我呢?我家还是黑道上的一个土匪,我什么都不是,你给过一张名片,告诉我,人是要往高处走的,你记得吗?”
我哪里记得,我当时多高傲啊,我怎么会记得?
所以,他这是……
他继续冷笑,身子勉强靠在我身上还在晃,声音闷闷的,“人都说肖少多厉害,男女都沾了还不一定拿到什么,可谁知道,我在背地里拿刀子拼命地时候的狼狈,我记住了你那句话,人要往高处走。”
我泪水如下。
就因为这样吗?
“白梦鸽,我当时在想,我们换一换多好,你做我,我做你,看你还怎么说话?呵呵……是啊,当我知道你回来了,野模的身份。黑漆漆的巷子里,你那么怕,又冷静的抓着我,要帮我挡刀,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没命。可你就挡了,黑漆漆的街道里,我看你眼睛发亮,跟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一个样。我就在想,这样的女人,该多厉害,怎么就能看走了眼被裴展鹏给算计了?你当年给我一句忠告,几年后,我给你一个机会活着,不好吗?你恨我,该恨。我如果不存着别的想法,是不是你现在跟顾清就好了,你早就站在了白家的首席之巅了。”
我摇头,无比慌乱。
我没想到我当时的只是一次偶然相遇会对他触动这么大。
上苍对我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兜兜转转,我们互换了地位,可他给我远比当初我给他的多了好几倍。
他醉的倒在沙发上,闭着眼,哼哼了几声,传来了鼾声。
我枯坐了很久,身体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苍白无力。
送他回去后,我没走,司机也没走,他坐在客厅里面吸烟,我帮肖沉壁洗擦了脸出来,就看到他落寞的身影隐在灯光下,“其实肖总挺好。”
司机的话不多,每次都这几句,却总能叫人心安。
“肖总身边没别的女人,可这样吃不开啊,身不由己,他知道你看不过去,就躲着,但躲不掉不是。女人男人都往他这里塞,他就一直躲。订婚这件事吧,肖家那边闹的动静不小,他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