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恪儿,不过能被恪儿气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佩服,如今看来,所谓严厉,也不过徒有其名了。
到第二日里,就听到胡夫子欲同父亲辞了这份差事,他本是在外面官府开的学堂里教学,被赵家丰厚的报酬所吸引,便来报了名,恰巧入了父亲的眼,却哪里想,外人口中痴傻的赵家小少爷却是个脾气古怪的,非但如此,还说他脚臭!自然又在赵海栗面前编排了好多赵恪的不是。
赵海栗阴沉着脸听着,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的辞呈,且还支付了本该这个月教完才能领的银钱,出手之大方让他乍舌,都生出了些许后悔的心思,无奈不待他再说些什么,便被忠伯好声好气的给请了出去。
只是胡夫子到底错算了赵海栗对这个嫡子的看重,同对待赵瑾言的态度不同,这些年里,不管外人口中赵恪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在赵海栗这儿,都是这府中最最要紧的,便真是赵恪犯了错,在赵海栗的眼里,也是别人有错。
于是乎,自以为天上掉馅饼的胡夫子,拿着丰厚的银钱回到家中,不过得意了没多久,却得来了被官府开办的学院赶出来的消息,非但如此,大街小巷竟无一人再肯用他,所谓天降横祸,悔乎哀哉。
后赵海栗自然是需要再为赵恪寻找合适的夫子,却因为胡夫子那一回事,怕了赵府的小公子,许多人从心底里便打了退堂鼓,不过众赏之下,必有勇夫,往来之人还是络绎不绝。
这日午后,雪已经停了许久,还未消融,地上还是厚厚的一层,忠伯奉赵海栗之命前来请赵瑾言过去,她不过略微收拾便随着他过去了。
到了的时候赵海栗正同容怜儿用着膳,这个时候本已过饭点,不过毕竟有这么个孕妇在旁,总不是那么准时。
她进了屋里叫了一声父亲,赵海栗将摘掉刺的鱼放到容怜儿的碗里,这才道:“来了?”
“嗯,不知父亲有何事唤我来?”
赵海栗却叫了一声停,“这事情稍后再说。”
赵瑾言立在一旁,容怜儿问:“瑾言用过膳了吗?要不一起。”
她回道:“用过了。”
赵海栗闻言欣慰不少,“你倒是越来越懂事了,瑾言该向你学学。”
容怜儿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抚摸着肚子,“再过些时日,怜儿就要做母亲了,要给宝宝作个好榜样。”
赵瑾言这才看了看她,到今日已将近七个月,她的肚子也着实圆的厉害,如今这么一笑,倒显得整个人柔和许多,褪去往日的锋芒,若赵瑾言第一次见她,怕也会被这皮相所误。
“瑾言不饿也坐下吧。”她朝她笑笑,赵瑾言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想她叫过她姐姐,叫过她小姐,却不常叫她“瑾言”,无来由今日觉得诡异许多。
“无碍,容姨娘不用管我。”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便待在一旁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盼着这二人快快吃完,她也快些知道父亲找她是何事,然后再快快的离去,可别生出些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