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叔子赶出去,她还真是有些做不出来。
所以,搬家的脚步越来越近,言妈妈心里的慌乱就越来越重。想到这里,言妈妈就叹了口气,把菜从水池里捞了出来。
言欢儿的计划看起来好像还真是可行的。言妈妈在女儿软磨硬泡的话声里,就这样妥协了。
至于看房子的事情,当然就由言妈妈去执行。言欢儿还伤着不能动,虽然她很想看看自己的成就。
所以,白天言国军一走,言妈妈就悄悄去看房子了,言欢儿就安心地躺在床上等妈妈的回信。
等言妈妈回来,看到她脸上神情平稳。言欢儿就知道这事成了。
抱着妈妈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么久了,欢欢第一次恢复到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在她的笑声里,言妈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微微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又等了几天,明天言国军要倒晚班了。言欢儿观察他的规律,早算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言国军噌啊噌的,就噌到了饭桌前。言欢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也只当没看见。
言妈妈因为心头有愧,所以,对着他的时候,眼神就温和了许多,还主动给他盛了汤。
言国军发现今天的餐桌上饭菜都丰富了许多。平时的两菜一汤,今天换成了四菜一汤。平时,他尽捡那些荤菜吃时,言欢儿的一张脸可拉得老长。
言国军一下子觉得天晴了的样子。接过汤时就嘿嘿笑着说:“谢谢大嫂。我下星期要发工资了,我付你一百元房钱吧。”
言妈妈听了这话,就有些微微的脸红,摇着头说不要。
言欢儿也不言语,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
紧跟着就说了句:“我有个同学家里出租房子呢,房租也不贵,500元,就在,喏,就在这个地方,你自己看看。一百元,你也好意思提!你连……”
“欢欢!”言妈妈及时叫了一声,阻住了言欢儿的口出恶言。
言欢儿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放到言国军面前。
言国军将信将疑地将纸条接过来瞧着,过不一会,就自打圆场地又干笑了两声,没接言欢儿的话。只是低下头开始猛吃饭,把汤喝得“呼噜呼噜的”,那张纸条就被他扫到了桌子底下。
言欢儿瞧了,更是翻了一个白眼,与言妈妈的眼神对上,言妈妈清晰地看到那里面的意思:“瞧,这人就想赖着不走吧?”
言妈妈很是心虚难奈,所以,一顿饭就在她的心神不宁中吃完了。
第二天,言欢儿一脸平静,言国军出门的时候,她也没多说一个字。
言妈妈只要想到那天,母女两个像做贼似的搬家的样子,心里就很有些惭愧。
言欢儿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一边找人搬家,一边就把门锁也换了。言妈妈在整个事件里,除了听言欢儿指挥,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自己想说的话来。
搬到新家,言欢儿已经让房东把屋子清理了一遍,倒是干净的很。言欢儿事前让房东准备两张小床,就没再提出其他要求了。
新家白白的墙壁,地上也铺了地砖,只是花里胡哨的,让人瞧着眼晕。哪里像自己家里,淡雅清新。言欢儿网上订购的简单衣橱也在母女两个的通力合作之下,静静地摆在了房间的角落。
等全部收拾完,言妈妈静静地看着这个新家,心里像被谁抓了一把似的,有些难受。这里可没有言爸爸的影子啊。
言妈妈催着言欢儿给言国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母女两人搬走了,他的行李已经帮他送到了县学街78号,让他自己找房东拿钥匙。房租付了三个月,还有一个月的押金,也送给他了。
母女俩人就这样,一下子从言国军的视线里消失了。
言国军那天正在冰库里干活呢。
手机响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电话。因为自从女朋友跑了之后,他的电话除了老爸打,就没人打过。所以,接到电话,他还是挺高兴的。
但是听电话里言欢儿冷冰冰的声音把事情说清楚之后,他就一跳三丈高,在冷冻库里摔下大棉袄就扯着嗓子喊开了。
“你,你,你这死丫头,做得可真绝啊。没想到,你们母女俩心这么毒。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不把你们家那门给踹了,我,我就不叫国军我!瞧谁能拦得住我!”
后来怒气冲冲的言国军回到家门口,可真是铁将军把门,钥匙都换了,他怒火攻心,直接踢门踹门,并且还买了工具来撬锁,结果,就被物业的人报警,给拿到警察局了。
再后来,警察调了物业资料,找到言欢儿,因为言爸爸的手机留给言欢儿用了。言欢儿在电话里就说了,言国军是她小叔叔,可他想赖在这儿不走,她与妈妈实在没办法,只好搬家了。
警察听了,也没有要她们一定去警察局认人,后来,教育了言国军一顿,就把他放了。
言国军那个气啊。气得头疼了两天。给老爸打电话,说得是气愤填鹰,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电话那头的老妈抢着回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娘俩心多毒。”
言国军最后只好住到言欢儿替他找的房子里。进门的当天,他就把一个面盆踢得飞了出去。
现在是夏天吗?
言国军怎么觉得心里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