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鲜血的手。
满脸的不敢置信与惊慌失措。
“阿容……”
已经快入魔怔的周余容听见沈溆这微弱的呼声稍稍清醒,她连滚带爬的跑到沈溆边上,看见拿道贯穿沈溆的脸同胸膛的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时泪如雨下。
她不通岐黄之术,不知这样的伤口该如何处理,可是她知道,若是这血流完了,这人也就完了。
她一边忍着眼泪,一边手忙脚乱的想要用手捂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可是没有用,伤口太深,无论她怎么捂,那鲜红的血还是从她的指缝中蜿蜒而出。
她终于崩溃大哭。
“沈溆,你别死!你不能死!”周余容泣涕涟涟,“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周余容越说哭的越厉害,到后来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沈溆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给周余容拭泪,却因气力不支垂了下去。
他动了动嘴唇,忍着痛苦艰难道:“我恐怕要食言了……”
周余容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往他手上凑,泣不成声道:“不会的,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我求求你别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阿容,你别哭……我……我会……我会心疼……”沈溆断断续续道。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的疼痛越来越微弱,耳边的哭声越来越远……
他知道,他的大限已至。
早已瞎了的眼睛却仿佛隔着岁月看见了当日苍山上明媚如芍药的女子,她笑着捻起一朵花,向自己娉娉婷婷的走来。
她将手上的芍药递给他,冲着他笑:
“芍药为媒,公子不可负我。”
沈溆微微动了动手指,指腹摩挲过周余容满是泪水的脸庞,喃喃道:“阿容,我从不后悔……”
周余容愣愣的望着沈溆直直落下的手,满脸泪痕忘了擦,抱着沈溆呆呆的坐在地面上。
徐墨卿捡起死人身上的剑,将戴荣杀了之后便连忙往周余容那儿奔去。
待走近些,才看见双眼紧闭的沈溆,他心情沉重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他犹豫的看向周余容,见到她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地坐着,心下一惊。
“余容?”徐墨卿试探的唤了一声。
周余容盯着沈溆的伤口,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下意识的用袖子一下又一下的擦着伤口处的血。
徐墨卿抓住周余容的手,这才引得她的注意。
徐墨卿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沈溆已经死了。”
周余容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她用力甩开徐墨卿的手,继续擦拭着沈溆身上的血。
“余容,他已经死了。”徐墨卿又道:“我们回去好不好?得让沈溆入土为安啊!”
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周余容瞬间就翻脸了,她怒视徐墨卿,一字一句道:“他没死,沈溆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