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不成您与我家有什么交集?”
“姑娘啊!当初小老儿尚且年轻,学了些三脚猫的江湖术法,四处游历。路经你们青州府。最初,我是一心想把巴结还是三品宣慰使的令尊大人,便给姑娘您看了相貌。您的相貌可是贵不可言呀。怎知才一年光景,您家中就突遭变故,您的继母姣凤,怕您以后与她争家产便使了银子给我,诱我在你们临行前编了通胡话说与令尊听呀。”
“我的继母?姣凤姨娘?”若雪愣住了,昔日那个在她心里抚养她的姨娘竟买通道士来诓骗她们一家。“您说了什么呢?”
“我....唉!三清祖师爷爷在上,小老儿,不能再做这悖良心之事了,我当时说您是天煞孤星,刑父刑母的孩子!实际上,您并非孤星,您是天生贵命,八字刚硬,福泽浅薄之人担不起您而已呀。为了保您日后的出路,我还让您的父亲日后送您去至阴至阳,至明至暗的地方去。想不到您还真是天佑之女,果真被送入了宫里来。姑娘,求您饶了我当年利欲熏心犯下的错吧!”江道士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呵...天煞孤星。江道长,你真是抬举我了!”若雪一把纠起江道士道:“你个妖道!你可知你是收了银子浑说一通,你可知我的幼年时如何过的吗?你可知我的父亲因你的话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吗?你可知姣凤她小产也怪到了当时尚且年幼的我身上吗?你可知我自幼便没有亲情疼爱的心思有多痛吗?!”若雪一股气冲到了脑门,这么多年了,她的父亲也只在朱祁镇在位时给她修书几封,自打土木堡之变后便再没了音讯,估计又是怕她这个“天煞孤星”带来晦气吧。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年青时所犯下的大错,如今是必会报在我身上的。姑娘还请您饶我一命让我走吧!若我随姑娘入了钦天监,当年我擅改天意,报应不爽,迟早会死在姑娘手中啊。”江道士的脸上已经变得煞白,毫无气血,仿佛看到他日后惨死的模样。
“道士!你给我听好了!天道好轮回,老天不会轻易放过哪一个的!你以为你将天意胡说一通是可以逃跑了事吗?只怕你会横死街头也是说不好的。既你当初欠我的,如今你便全力助我或可化解你当日的妄行,有个善终!否则,就凭你今天这抗旨欺君的罪过,我便可以血洗你清虚观,难道你出家了,你家就再无亲人了啊?欺君之罪可诛九族的!”若雪盯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地说道。“如今,你们三位三清祖师都看着呢,我万若雪发誓,你若不为我所用,我必让你生不如死!”此时的若雪全明白了,她童年所受的一切冷眼,都是她视为亲人的姣凤姨娘与这个道士所为,这位那点抄家后所剩无几的可怜家产,就要牺牲一个无辜孩子一生的幸福,还要背上天煞孤星,刑父刑母,克人克己的虚妄罪名。可知这人心在丁点的利益面前都会变得残忍不堪的。而她的傻父亲却也信了他们的胡诌,将一切罪责按在了尚在襁褓的她。这亲情确实淡薄地令人寒心。
江道士听了若雪的一席话,眼前这个姑娘早已不是当年咿呀学语的婴孩,单是着压人的气势便使他不寒而栗,还是乖乖地随她入朝吧,或许善恶有报,他尽心帮她,或许真能化解了当年所行的恶果呢。
若雪木然地带着江道士出了三清殿。“吆。江道长,你想明白了?”曹吉祥打趣道。“果然是我们姑娘的好手段啊,我还以为你失心疯了呢。呵呵呵呵”
“万姑姑,这个道士今儿个是怎么了?这还没入钦天监呢,就给咱们跳大神了?”梁芳跑来戏谑地问着。
“大憨哥哥,你入宫前我父亲和姣凤姨娘过得可还好吗?”若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恩?”自从梁芳入宫来还是第一次听见若雪喊他大憨哥哥,除了当时他们看着无尘将军死,他何曾见过若雪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只是怎么突然问起了霸州家中的事情呢。“嗯。还。还好吧。听说姣凤姨前不久刚添了个小子。”梁芳喃喃地说道。
“呵。还真是好啊。我这个孤星竟又有弟弟了。”若雪冷冷地笑道,心却如又把刀在一点一点地剜得生疼。无尘死后,她第二次感到了心如刀割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