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猛烈的挣扎,是叫四周的人都无法按压得住。
然而,他却无法挣开那根手指。
两行清泪缓缓淌下,周殇终于归于平静。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杨梓桑已经重新穿回整洁的衣物,打理得十分干净,那副金丝眼镜也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他鼻梁上面。
他收回了手指,然后对身边的几个少年说道:“子明、梓桐,你们去给他准备些饭食吧。”
刚刚醒来,连水都不可以喝,又如何可以吃饭?
但是二人没有多言,安安静静地离去了。
杨梓桑看了蒋光鼐一眼。
蒋光鼐面色变得愈发难看,神情也有些狰狞起来,好似心中在不断争斗。
“放心,你的外甥,也是我的外甥……”
蒋光鼐没有说话,神情依旧难看,但最终还是离去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
床上的周殇。
床边的杨梓桑。
周殇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刚刚的魔障似乎也已经消除,此刻眼中的,除了疲惫与悲伤,便是极大的不解!
对这些事情的不解,对这个地方的不解,对这些人的不解,对自己人生的不解,对这世界的不解!
自己活了十六年,却又仿佛不曾活过。
“周殇,你好!”身前这个名唤杨梓桑的男人终于开始了单独二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好?其实他很不好。那又有什么好的呢?
接下来他又要说什么呢?
杨梓桑看见了周殇眼中的疲倦与忧伤,而在这之后的,则是寂寞与虚空,至终是满满的死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一个蒙尘的窗户,又能看见多少事物?所以他说:
“你看得见吗?”
看见,到底是指什么看见?
肉眼?还是心眼?
“那是什么?”很平静、很平静的询问,平静就连周殇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这如牢笼囚困自己十年的梦魇,究竟会在日光下展现出怎么样的身姿?
杨梓桑却没有再说话了,他走近周殇身边,然后朝周殇伸出手,手很轻很轻地覆盖在周殇的眼睛上面。
“真的想知道吗?”他问道。
光线虽然可以从手掌的缝隙中流入周殇的眼睛,但此刻的周殇却是看不见屋内的情形,自然也看不见杨梓桑那双已经发出光芒的眼睛。
他点了点头,十分的坚毅。
杨梓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如你所愿!”
手,离开了周殇的眼睛。
屋内的景象再一次映入周殇眼帘,无比清晰、明亮。
莫非先前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而此刻却是才刚刚清醒?
醒来,才能看见!
“这些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