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之间流逝,上一刻白翠翠还在抱怨时间过得太慢,想不到此时就已经被人背在背上,坐上了花轿之中,当然如果这种几块木板拼在一块,再搭上一块红布的东西也能称得上是花轿的话。果然,她就不应该期待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会有所谓的花轿可言。
她是不是该庆幸起码还有顶“花轿”能坐,而不露天坐在驴车上?虽然,她是没有多期待未来的生活,会有多幸福快乐,可这怎么说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嫁”啊,是个女人都会希望自己能有个完美的婚礼吧。
“算了,自己还是先想想到时候怎么说服那家伙,好到时同意分房睡吧。可,就这么直白的说‘对不起,我近日刚好来月事了,请你多担待点,我们还是先分房睡吧。’尼玛,这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白翠翠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花轿中,双手交叉着握着,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但还是贯彻一言不发,好好扮好“新娘子”的角色,最起码,这样的自己不会让人起疑心。
“呦,新娘子来了,我说韩小子你倒是快踢轿子啊。”轿外一个爽朗的女声说道。
“就是,我们还想看看这村里的一枝花,到底长得啥模样呢。”另一道男音带着调笑的语气,跟着说道。
“去,你就是再怎么看,人家也不会变成你的婆娘,你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声音的主人对着刚刚那道男音的主人取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还让不让韩小子踢轿了,都一个个的堵着干啥。”这是今天的媒婆祥子娘的声音,虽然白翠翠不喜欢她,但不否认,这祥子娘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这桩亲事都可以说是自家跟韩承宗亲自定的,结果她都能捡着缝插进来,不得不说她也是很有能耐了。(其实,这是白翠翠现在还不知道,这桩亲事能成还真多亏了祥子娘的那张嘴,当然,尽管这出谋划策的是‘某人’,可人家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为了请谁当媒婆而破坏了这桩好不容易谋划来的亲事呢。)
转眼间,在白翠翠还在愣神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背进了新房,随后就有许许多多认识或不认识的女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围着白翠翠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咳,请原谅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但她们进来的目的自己还是知道的,无非是今后自己就是韩家妇了,她们过来给自己认认人,免得以后亲戚啥的当面对上都不认识。
“好了,既然新娘子我们也都看过了,还是出去吃酒席吧,这里就留给人家小两口好了。”一个据说是住在自家隔壁的春秀婶子,善解人意的劝说道。
“哎呦,看我这光顾着和新娘子聊天了,差点都忘了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唉,也怪我这人就看着新娘子面善,便自来熟起来了。”这个拍着巴掌,能说会道的是韩承宗的好哥们黄三郎的媳妇。只见她满脸懊恼的不停的拍着巴掌,煞有其事的附和着,那模样逗得一旁的人都不由捂着嘴笑个不停,看来这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对,我们还是出去吃酒,把这里留给人家两口子的好。”有人开口同意道。
“走走走,我们也别再妨碍人家了。”一旁又有人开腔道。
于是不到一会的功夫,原本还说说笑笑闹个不停的新房,转眼间就变得安静起来。其实白翠翠刚才虽然被她们这个说,那个问的搞得头晕脑胀,可还是挺希望这些人能留下来多陪陪自己,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不喜欢安静,相反她平时还是很享受安静的时光的,毕竟在现代社会这个总是不分昼夜车水马龙的世界里,能有个清净的地方还是很难得的。
可现在白翠翠却不想一个人呆着了,更准确的来说她是不想和韩承宗呆在一起,说她矫情也好胆小也罢,反正她就是怯场了怎么着。
因而,当她看着韩京生带着酒味进来时,不由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能扯出个嘴角对他说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其实白翠翠更想问问他到底喝醉了没,如果没喝醉他们两个也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若是喝醉了那更好,自己也能躲着对付一晚。
可惜事情总是与她想的有所差距,韩承宗刚刚关上门,就听见自己的妻子在问自己话,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虽然他们两的亲事并不让人满意,而他之前也对白翠翠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既然他们都已经成婚了,自己当然希望以后两人能和睦相处,于是他转过身对白翠翠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你放心,我没有喝多少酒,刚刚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不然那帮子人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尼玛,你这家伙那只眼睛看到我这是在关心你了,我明明是非常非常希望你有事好不。’尽管白翠翠在心里已经一个劲的狂吐槽,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很担心”他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要不,我还是去烧点水给你洗洗,去去泛吧。”最好,洗着洗着你丫的能睡死过去就更好了。
“不用了,刚刚外面时我就请春秀婶子帮我们烧了热水了,你要是觉得我身上酒味重,那我就先去洗洗,再进来?”韩承宗见白翠翠打算为自己去烧热水,不由更加和颜悦色道。
“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刚刚只是觉得你应该需要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泛罢了。”白翠翠连连摆手道,开玩笑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不是完蛋了。
韩承宗见自己不过是稍微调笑了几句,自己的妻子便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把声音又放低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刚刚不过是说笑而已,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先去洗个澡,当然你要是也想洗洗,我可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