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年高考结束,我心灰意冷。大学与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一怒之下南下广州打工。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两个月后我还是决定回老家邵阳复读。王尼玛工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整天机器轰隆轰隆,晚上还要加班加点。不要说厂妹多,那些这样说的人肯定是一肚子坏水。
回到老家没几天,刚好遇上三叔要拆掉旧木屋(就是曾祖父修建的木屋)重建新房。我闲着没鸟事,就搭把手帮着拆。就是这搭把手,把我后半辈子搭了进去。我在一根大木柱中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装了几件古老的东西还有一本笔记。就是这本笔记揭开了我人生的另一番旅途,我发现了曾祖父临终前未了的心愿。当时我真的是和我的小伙伴惊呆了,曾祖父竟然是一个摸金校尉,就是俗称的盗墓贼。那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怕长辈们发现我的异样。
原来曾祖父在一九二六年的时候,和他的好友方北,孙洋三人盗了位于太行山的西汉广川王刘去的陵墓。在盗墓的时候墓中发生了巨变,最后只有曾祖父活了下来。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这是一个不解的事实。刘去是一个荒淫无耻的人,什么杀人放火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兴致了。连自己的老婆都能杀了煮汤喝,杀了之后还要挫骨扬灰,还有谁比他更暴力?虽然曾祖父活着出来了,但是后半生都是在刘去的诅咒中度过。每到月圆之时,曾祖父都会浑身长满了长毛,手指甲差不多有半尺那么长,然后胡言乱语,见人就咬。我们家一脉的男丁左手臂上都会有一个浅浅的椭圆形胎记,曾祖父也不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复读一年之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河北省某个大学。我选择的是考古专业,方便自己对历史的了解。我要解开曾祖父临终前那未解的谜团,挖开刘去那羔子的土包。那时候我家境并不好,所以在学校低调的很。人比人,得自杀。我一向是独来独往,所以我是系里面的路人甲。
“长毛,王尼玛的该起来去上课了”向阳扯着杀猪的喉咙喊我。
这是我在考古系唯一的好朋友向阳,我叫他狗老柯。只因为我们臭味相投,都喜欢没事就睡觉的那种懒人。袜子可以穿好几天,脏了反转了再穿。
我揉了下眼睛不耐烦的说:“上毛线课啊,还不如睡觉来的实在。”尼玛好端端的回忆,就被狗老柯那猪嗓子给打搅了。
狗老柯不愧是好机油,把我被子扯了起来打成包砸了我一脸。
“你这贱驴,等下是系主任的课。”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北方的冬天真不是盖的。到洗手间撒泡尿,都差点冻伤了命根子。
我和狗老柯赶到教室,正好没迟到。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聆听系主任的教诲。听着那些枯燥的内容,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我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就是坐着睁眼都能睡着。正在思恋昨天遇见的那美女,正要激情时,被狗老柯用笔尖刺醒来。
“长毛,叫兽叫你回答问题。”狗老柯在我背后小声的说。
我的耳朵听觉很厉害,这是真的。我站起来迎着叫兽的眼光,毫不畏惧。
“赵宸,你说说刘去是哪个朝代什么时期的人。”显然叫兽低估了我的智商,还是叫兽的智商有咩问题。
我假作思考一下,面无表情的说:“他不就是西汉汉武帝的好臣子嘛。”对于刘去,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恨不得把他的骨头啃了。
“以后上课要用心听讲。你坐下吧。”叫兽的语气还是很婉约的,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
狗老柯的家境比我的要好,他家就在H市,老爸是教育局的副局长。我也经常能去他家蹭饭吃,但是去多了也不好意思。看着别人穿名牌,开跑车,泡洋妞。我心里老不爽了,这就是仇富的心态。当然我不会仇视狗老柯这个唯一的好友。
我计划着放寒假的时候,去北京潘家园把祖父遗留下来的几件古董拿出一件卖了换点钱来用。然后再能不能有师傅愿意带学徒,我想先给人当下苦力。给人利用一下,证明我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狗老柯是知道我的秘密的,他也答应帮我。闲得无聊,我跟狗老柯趁着周末准备去干一票。
我们跑到郊外的一座山上,当地人叫观音山,找到事先踩好的点。由于是傍晚,尼玛真有点吓人的。周围虫叫声断断续续,风吹起树叶,就像是有人在扬沙子一样。看着狗老柯流里流气,其实他对风水很有研究的,尤其是探龙点穴。如果真要说的话,那他就是和刘去一样,只是没有刘去人格那么恶劣。爱好就是盗墓,以前没认识我的时候他总想着要去亲自实践一下。也许是他盗墓笔记看多了。我和狗老柯轮流打着盗洞,天气有点毛,下着小雨。
“你确定这是西汉时期的古墓?”狗老柯边打盗洞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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