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到了最后,她竟然还敢得罪姬松柏!
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而这个姬松柏,那可是整个府衙里最难缠的那一个!
说她愚笨,可她又懂得借自己的势。
今天要不是自己事先得到了风声,他们这一家子今天怕是回不来咯!
他真是越发看不透这个丫头了。
一股冷风吹来,季平飞收紧了白狐围脖,转身向季家家主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苏佰乐自然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得罪了谁,她饶有兴致地拉着苏母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天已然到了二十七,再有两天就该团圆了。
季月秀的这个院子早就搞了大扫除,而现在,整个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事情。
二十七洗福禄,二十八贴窗花,二十九装香斗,三十晚上熬一宿,一转眼,新年就到了。
由于是寄住在季家,苏佰乐一家子早早的就起来了。
一家人换上了新衣服,洗了面,油了头,这才到前厅去给季家的老祖宗请安了。
按理说,他们是客,还属于八杆子打不着的那一种,是没必要到前厅去露脸的。
按理法也不成,毕竟这一天,季家是要先祭祖,先给祖宗们拜年后,他们才接受小辈们的问候。
可是,季月秀的娘一早就放出了话,大年初一,整个季府都好那一口团圆饭。
只要是在季府,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都必须去。
像这种大场合,不是每年都有的。
哪怕是过完年就要嫁人的小姐也是一视同仁。
苏母不愿太靠前,苏父也有些伤怀,那眼神里,有些羡艳的意味。
苏佰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果是在老家,苏父苏母是没必要陪她一起受这种罪的。
在老家,再不济自己也能和大伯一家子团圆,和大伯一家一起吃团圆饭。
苏大民虽然不说,可是苏佰乐脆弱的神经还是察觉到了他思乡的情绪。
越是到了年关,苏大民就越显得有些烦噪。
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是笑着说没事,就不再开口。
苏佰乐再蠢再笨也清楚。
他是在怪他自己没能力回老家过年……
人家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祭祖,高高兴兴的团圆,而他们一家,却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僻静的角落里,等待着他们的施舍。
可不就是施舍么,据说——他们祭完祖后,还会撒大钱。
季家是郡州的旺族,他们出手,肯定不同凡响。
他们撒大钱,说的虽然是大钱,可是真正扔出来的,却是一两重的碎银子。
一两碎银,那可抵得上一个月的工钱了。
而季家出手又阔绰,每每祭祖,都会来这么一出——撒出去的钱,没有一千两,也会有几百两之多。
苏佰乐看着他们兴高彩烈地抢着钱,而她们一行人却站在角落里动也不动。
季平飞看在眼里,低头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向苏佰乐他们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便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