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在郑立华投过来的眼神示意下只能无奈起身,一颗心跳动得比平时快了许多,表明着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随着他的起身,离座,走向主持台,整个这一片大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直到有人发现向阳两手空空,才惊起千重浪。
但很快又归于风平浪静,只因为他是那个能被两大刊物同时收录的牛人,自然跟寻常人不一样,要什么演讲稿?多不符合身份。
向阳不停地深呼吸,试图压下心里的紧张感,但却发现无济于事,最后走到台阶上的他没办法,只能用郑立华教他的法子,把场下这些人全都当作不存在。
闭眼,睁眼,吸气,吐气。
向阳走到立着的麦克风前,想到自己都奔三的人了,面对一群半大的少年少女,还紧张那得多丢人?
这么想着,向阳的心湖终于平静了一些,伸手握住麦克风,轻轻吐出第一句话:“站在这里,我压力很大。”
随着向阳的开口,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事实证明,当那几百双或期待或好奇或打量或审视或不屑的眼睛同时聚集在向阳身上时,郑立华说的把下面这些人当作不存在,根本就是扯淡。
向阳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逐渐加快,以至于画面定格了几秒钟,他都没有想出下一句该说什么。
郑立华皱起了眉头,心里忍不住担忧起来,虽说在这种大会上面脱稿的确很有效果,但假如这个所谓的脱稿变成了忘词的话,也许效果就会立即因为反差而变成负面影响。
校长陆国胜凌厉的目光扫了郑立华一眼,后者顿觉在这九月天里有些凉意,心里愈发焦急担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总不能冲上去告诉向阳接下来该怎么讲。
场下的学生们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林歆蕊跟孙佳她们纷纷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而陈宏俊则从一开始的不服变成了冷笑,忘词才好,在他看来,向阳连演讲稿都不写,简直就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他巴不得向阳因此丢脸。
一班区域,尹雪晴旁边的苏文颦着眉头担忧道:“他不会是忘记该怎么说了吧?”
尹雪晴同样担忧焦急的颦着眉头,双手都无意识的握在一起,心里祈祷向阳千万要冷静下来。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心焦急。
向阳把这几百号学生的表情大致扫了一眼,心里诡异的逐渐归于平静,最后重新恢复到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
“毕竟前面已经有三位同学的精彩演讲,假如我不想让大家朝我扔鸡蛋的话,就必须不能落后前面三位同学太多,所以,我压力很大。”
向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就像是春天微风吹过的湖面,有涟漪,却没有波澜。
全场也在他的声音感染下,渐渐静下了心。
“我不是故意不写演讲稿来装逼,因为我是半个小时之前才得到要上台演讲的通知,不怕大家笑话,在我的班主任让我赶紧写演讲稿的时候,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的,我不知道该站在这里给大家讲些什么。”
“我没有波澜壮阔亦或是优美感人的词句,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激情,作为一个刚刚升学上来的高一新生,也许对我来说只是从一所学校变成了另一所学校,从十五岁变成了十六岁的区别,当然,还有从以前的老同学变成了现在的新同学,从以前的老师变成了现在的老师。”
“也许大家会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我也这么认为,但假如当我们三年后从这所学校变成了另外一所大学,从这里相处了三年的同学变成了另一批即将相处四年的同学,或者是变成步入社会后第一批同事的时候,再回想现在,你们会带着怎样的心情?是嘴角带笑的回忆,还是略微失落的惆怅?亦或是在某个突然觉得孤独的时间,懊悔自己当初没能好好珍惜在学校的生活,以及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鼓足勇气向喜欢的那个TA表白?”
“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听着台上的我在说着这些对你们来说毫无营养的废话,跟旁边的死党同学交头接耳讨论台上的这个傻逼真搞笑,放学后吆三喝四的喊上几个同学商量晚上去哪里上网去谁家蹭饭,结果第二天发现老师交代的作业一字未写而被老师责罚的难堪。”
“每一次的新生大会,都代表着上一届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已经离开这里迈向更远的地方,下一次新生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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