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足有半个小时,老头儿关掉开关,又过了一阵,他走过去打开炉门,拿起炉旁立着的一根钢钎往里面捅了几捅,好像是移动了一下那只铁盒子的位置,然后关闭炉门继续烧。又烧了半个多小时,老头儿再次停火打开炉门,一瘸一晃朝位于焚烧车间南面的一道矮墙走去,绕过那墙,消失不见了。
“这老家伙去哪儿?”陆冰忍不住开口道。
“看看再说……”
过了五六分钟,老头儿从那墙后绕了出来,两手端着一只挺大的洗脸盆子,黑乎乎的看着很肮脏,随着他走路一步三晃,不断有水从那盆子里溅出来。走到正中那尊焚尸炉跟前,老头儿先是将盆子撂在地上,用比盆子还要肮脏的衣袖在自己头上抹了一把,然后他端起盆子,把盆里的水往炉膛里泼去。随着‘滋滋啦啦’的响声,浓烟弥漫出来,焚化车间里像是起了大雾。烟雾扑过来蒙住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我鼻子里闻到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儿。
当烟雾散的差不多时,再次能看到屋里的情形,只见那老头儿正坐在焚化车间里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又在喝酒,一瓶酒喝光,老头儿走过去,拿起一根长长的钩子,钩住焚尸炉里的钢架子,‘咯咯呀呀’把它给拉了出来。敲开架子上那只铁盒的盖子,老头儿伸手进入盒中,从里面拿出一块东西来……
那东西有点像是冬天凝固了的食用油,白中透黄的颜色,形状很不规则,看着软绵绵的。这应该就是那个死婴了,被炼成了这么一块东西。我外公平时炼药用的炉子是用砖垒砌的,密闭性比火葬场的焚尸炉要差得远,所以温度也要远比焚尸炉低。可是,就算焚尸炉的温度再高,也不会把死婴炼成这样的东西,之所以炼成这样,我想可能是跟老头儿装死婴的那只坛子里的不明液体有关。
老头儿两眼盯着手里的那块东西,盯了有一阵,张嘴咬了上去……我的肠胃一阵抽搐,陆冰一只手被我握着,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片刻的工夫,老头儿便把那东西给吃光了,舔干净手,他往那个桌子上一坐,盘腿闭上了眼睛……看到这里,我明白了,这个老头儿之所以让人帮自己弄刚出生的婴儿过来,是为了练某种功……
眼看着那老头儿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陆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拉了拉我,我随着她往后退去,一直由那道圆拱形的门退出整座房子,我低声问,怎么了。
陆冰朝着焚化车间望了一眼说:“看这老头儿的样子,他一时半时的应该不会回那座破宅,走,我们过去他住的那间屋子里看看,昨晚被你引到晴姐家的那只邪物如果真是这老头儿养的,可能就是养在他屋里的。除了那东西以外,这老头儿说不定还养的有其它邪物,我们一并给他除掉,免得他用来害人。再一个就是,除了用婴儿练功,这老头儿暗地里说不定还在从事一些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看看在他屋子里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
再次翻墙进入那座宅子,我们朝着南面的那间屋子走去。踩着石阶来到门口,从陆冰手里接过手电,推开屋门,我当先走了进去。这屋子的气味儿十分难闻,污霉的气味儿中隐约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腥味儿,陆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先是掀开神龛的红布垂帘,用手电照了照里面供奉的那尊无生老母像,然后照向桌子底下,没见有其它坛子。往别处照去,屋子的西边角落里横着一张床,床边是一张低矮的吃饭用的小桌,桌旁倒着两只小凳子,除此以外,这屋里就没有其它家具了。
当我俯下身掀开直垂到地上的厚厚的床单,用手电往床底下一照,我和陆冰同时一惊……我们看到,这床底下并排放着四个玻璃坛子。这四个坛子大小不一,无论大的还是小的,坛口都用画满符号的黄纸封盖着,坛子里满装着不知名的液体,液体里面浸泡的有东西……不出陆冰所料,这老头儿的住处果然养的有邪物,这四个坛子里泡的,应该就是他养的邪物了……
用手电照着仔细辨认,最边上的一只小坛子里泡的是只刺猬,菠萝那么大,往里边坛子里是一只很小的黄鼠狼,再往里的坛子里泡的是一条手臂粗的蛇……这些东西明明都是死的,可是当手电光照上去,它们全都在蜷缩蠕动,看的人汗毛直竖,身上鼓鸡皮疙瘩。当我用手电照向最里边靠着墙角的最大的一只坛子,只见那里面泡的也不知是只什么动物,黑黑的挺大一个,蜷缩成球状,好像是一只猫。相对于其它坛子,这只坛子里液体的颜色发黑,随着被手电一照那东西一动,仿佛有墨汁从它身上涌出来,液体的颜色变得更黑了。
我和陆冰都认为,这可能就是我们寻找的那东西,昨晚这个王老头儿把它从坛子里放出去,不知道让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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