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航转过身去,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范聪。
范聪的身体颤抖着,宛如看到了死神般,无限恐惧。
难以置信,五分钟,干翻了自己五十多号打手。
这样的人,谁还可以制服他?
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顷刻间就要了自己性命。
“许航……”任雪躺在许航怀里,轻轻叫着,也是满脸的恐惧,难以相信许航竟然这么厉害。
许航的眼神如同冰山,看着范聪,长吁一口气。
再度念动了咒语。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念动咒语了。
隐隐的,许航觉得大圣给自己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力,可另一方面,大圣似乎也一直在挣扎着,似乎有话对自己说。
可是,当务之急,许航还不能闭上眼睛。
这次念动咒语后,许航宛如在频临干涸的水池里,取出了最后一碗水。
浑身经络暴涨,瞬间爆发的力气,凝聚在了右拳上。
“砰!”
许航一拳打在了首席包间外的墙壁上。
只见一条缝隙,如同极速加长的贪食蛇般,从许航身前蔓延开来,在夜总会钢筋水泥的墙壁上极速延伸着。
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整个天娱夜总会的九层高楼,竟然被一条巨大缝隙贯穿着,从楼顶九层直接蔓延到最下面的一层。
整栋大楼,瞬间倾斜起来。
外面的服务员和客人们‘啊’地大叫起来,以为这栋大楼会轰然倒塌,于是赶紧一哄而散。
只见大楼缓缓倾斜着,像是一个人在跳河自杀前的犹豫,一边犹豫一边往河边缘倾斜靠近。
终于,在距离倒塌只剩下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止住了。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弯腰站立的人,虽然没倒下,但踉跄的状态,可能一阵大雨落下,就塌了。
许航则站在这个这栋楼的门口,抱着任雪,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远处。
诺大的夜总会里,此刻除了几个倒地起不来的打手,只有范聪一人还在夜总会。
范聪走出包间,站在了包间门口,俯视着这个北华市排名第二的夜总会,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夜色天堂。
今晚,竟然又毁在了许航手上。
……
许航带着任雪,冲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
俩人坐在一条长廊上吗,任雪的头枕在了许航的胸前,许航则用手抚摸着任雪的头发。
娓娓道来的,任雪把自己的事告诉了许航。
自己的确是北华戏剧学院的学生,但是不同于外人看到的,自己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是贫穷。
但是,父母还是为了让自己女儿不出丑,给女儿在学校几乎是最好的生活。
但是,两个月前,母亲突然病了。
急性缩窄型心包炎,属于心脏病的一种,进而牵连出了连锁病症,如同心绞痛,冠心病。
住院还不到一个月,家里的继续就用光了,再不到半个月,亲戚朋友的钱也用光了。
无奈之下,任雪看到了夜总会的模特招聘广告,就去了。
同时,自己又在柳林村那租了一个破旧瓦房,专门用来存放那些性感的衣服……之所以存在破旧瓦房,而不是学校宿舍,是怕同学们看到了,对自己指指点点。
而应聘成为模特后,任雪又被叶姐看中,站成一排供范聪少爷挑选,恰好选中了她。
而被范聪少爷选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范少爷会给些零花钱。
依靠着夜总会一晚上几百块的收入,根本不够母亲的治疗费,所以任雪原本打算着去外面干点兼职,可跟了范聪之后,就没有在考虑过去外面了。
直到前几天,范聪少爷突然住院了,传说是手臂受伤……
无奈,任雪才去了赌场,应聘服务员,也可以赚一点薪水。
直到刚才,突然接到叶姐电话,去见范聪少爷,谁知道刚进包间,范聪少爷就质问着,是不是跟一个叫许航的在一起?
任雪很惊讶范聪竟然知道许航,但看范聪少爷这么的着急,也就害怕了,承认了。
谁知道,范聪立马怒了,直接抓住自己的头发,踹了起来……
然后,许航就进来了……
“缺多少钱?”许航问道,汗水沿着额头落下。
任雪不懂,明明夜晚正凉快的时候,许航身上的汗却下得那么快。
而且,好像说着每一个字,都非常吃力。
任雪说,一个月要一万左右的治疗费。
许航拿出卡,递给了任雪,道:“这上面有一千万。你拿走,什么时候病治疗好,再还给我。”
说完,一身汗水的许航,不等任雪回复,转身跑了。
任雪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看不到许航的身影了。
……
许航找到了一个确定无人的墙角,蹲了下来。
全身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难耐,刺痛,许航好像把自己的皮撕开,把筋抽出来,把全身撕成碎片……
太疼痛了,太疼痛了。
是从天娱夜总会出来之后,就开始的这种疼痛。
“大圣,大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许航内心纠结着嘶吼着,难不成是大圣惩罚自己了?
意识里的大圣,也像是频临死亡般,躺在黑暗中,模糊地说着:“好小子,今日竟然连续催动了三次法咒。”
“为什么会这样?”
“孩子,记得俺老孙曾说过,对于这次的‘魂魄合体’,俺老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俺是猴,你是人,结合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俺老孙也不清楚。”
“是的。大圣,你的确这么说过。”许航站起来,因为全身难受,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瞬间墙壁上开裂出一个大洞。
“万万没想到……我这猴魂跟你这人魂,根本不能融合,俺大圣也觉得浑身难受,可俺试着分离,却又分不开……”
“在你连续三次念动法咒,几乎将俺的灵力抽干了。”
“什么?”许航难以置信,“因为我身上有一个猴魂,所以才这么难受嘛?”
大圣忽然哭了起来,第一次哀叹道:“孩子,俺老孙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