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蹙眉沉思着。
一旁的许航,听到这,却发觉不对劲了。
是的,有一点很不对劲的的地方,这个李医生却没有讲。
记得在带着叶芬阿姨去香港之前,许航就跟谢天逊申请着,能不能先来看任雪一眼,然后再去。
然后,谢天逊给这个医生打过去电话了,医生却说任雪的身体处于敏感期,不能见外人吧?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一天前的事吧?
明明不能见外人,怎么又会让任雪一个人出去晒太阳呢?
许航猛地怒了,一把抓住李医生的领口,把这疑惑讲出来了。
李医生也是被吓一跳,但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仍保持着相当的沉稳,道:“许航同志,你若想知道答案,请你松开这手。”
许航瞪着他,松开了手。
李医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褂,说:“好吧,既然你发现了,我就告诉你实话。”
“其实任雪的身体恢复得挺快的,前几天就基本稳定了,只是一直在住院观察。而一天前我之所以对你撒谎,是任雪要求的。”
“任雪要求的?”许航惊讶。
李医生点着头:“是的,她跟我说,她不想看到你,所以如果你打来电话询问,就拿病情还没有恢复,不能见外人为理由,不顾一切的拒绝你。”
“啊。”许航不解。
“那她让你这么撒谎,你就撒谎吗?”
许航不解,作为医生,就这么容易撒谎?
李医生苦涩地摇着头,道:“我也不想说谎,但是任雪说了,如果在这里见到了你,她就当场自杀。”
当场自杀?
许航倒吸一口凉气。
“任雪说得相当果断,而且你应该知道,任雪是个很勇敢很坚决的姑娘,在治疗期间的那么多痛苦,她都一声不吭忍受过来了,所以我也怕她说的自杀是真的。”李医生低着头。
许航听着,内心宛如丧钟。
宛如一道雷电辟在脑海里,许航猛然想到:是自己害了任雪啊!
这一切的一切,任雪犯罪的范聪,忍受的痛苦,都是因为自己啊!
有可能,任雪也是在痛恨着自己啊!
她远离自己,可能也是远离这些恐惧吧。
许航幡然醒
悟般,泪流下来,浑身发抖。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还苦苦寻找这任雪的踪迹。
或许任雪已经把自己当做瘟神,躲避还来不及了吧。
可是,因此,任雪荒废了学业,断掉了人生,值得吗?
许航想给她道歉,想给她鞠躬,甚至磕头谢罪。
在那高温蒸房里,她忍受了太多的痛苦,甚至比叶芬和小晴都多。
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但是,大难不死的她,此刻健康的活着,对于自己,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吧?
许航捂着头,抱头痛哭……
……一旁的谢天逊和李医生,就这么看着痛苦的许航,半天也没说话。
直接许航痛哭得身体虚弱了,谢天逊才搀扶起她,说道:“孩子,我们去地下室里吧,那里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
“不。”
许航猛地站起来。
“让我一个人安静的走会,你们不要跟来。好吧?”许航看着谢天逊,“就在军区外走走,我只是安静地走回,然后待会再回来。”
看着许航诚恳而流泪的眼睛,谢天逊点了点头。
许航沿着医院门口到大门的小路,步履蹒跚地走着。
每走一步,许航都告诉自己,这是曾经任雪走过的路。
每一步,都积淀着任雪对自己深深的仇恨。
泪眼婆娑地看着前方,眼前宛如出现任雪的幻影,是那么的不真实……
许航走出了军区,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荒废的工厂区,四周是破败的瓦棚、堆砌的石块。
忽地,至少三辆车,从工厂区外的小路开过来。
车里下来十几个壮汉,直接把许航围住了。
泪眼婆娑的许航看到,站在自己最前面的,是前几天刚被自己虐待过的,李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