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撞上第二个人时扭断了脖子,死掉了。右手抓着的野人被克拉托斯直接扔了出去,一连打翻了三四顶帐篷。
克拉托斯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两根铁矛,霎时间已经无人能挡,一对铁矛全靠着蛮力被他抡着膀子使开了。
凡是碰上这一对毒蛇似的幽影的野人,无一幸免,眨眼之间就看血花洋洋洒洒喷了一地,克拉托斯身边除了尸体,再无一人。
野蛮人们都是又惊又怕的围着他,却不敢靠近他身边,用木矛的野蛮人听索尔喊投降不杀,有的已经悄悄退到了后面,实在是被克拉托斯吓破了胆。
索尔攥着他缴获的铁矛和两个蛮族战士斗在一起,他能听到身边传来的战士的惨叫声以及木矛被磕断的轻脆响声。
“该死的,一定是有人死了。”一团怒火在索尔心中燃烧,部落仅存的十个战士要死去多少?自己将他们带出去,却要扶着尸体再把他们带回?
“该死,去死去死——”怒火越烧越旺,索尔只觉得身体里流淌的鲜血都快变沸腾了,他双眼变得通红,肌肉隆起,身形比从前精壮的体格撑大了一倍。
“噗嗤”索尔仿佛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搏命的疯狂攻击起来,没有任何招式,但比直来直去还要凶猛,每一次挥舞长矛都是换命的打法。
长矛穿透了敌人的胸膛,但属于敌人的那一根同样刺入索尔的腹部。
“啊啊啊!”腹部没有觉得疼痛,反倒是有一种痒痒麻麻的“快感”,是的,这让索尔更加兴奋起来。
“咯嗤”杀掉眼前的敌人,索尔毫不迟疑,反手又是一矛,如同脑后长眼一样狠狠扎进了身后野人的头颅里,矛尖从眼眶中深入,直通后脑,穿刺而过。
但这还没完,他飞起一脚踹飞串在矛头上的尸体,眼睛瞥到旁边的黑齿已经被两个野人逼到了死角,眼看就要丧命。
索尔灌注全身的力气到精铁长矛中,只觉得浑身的气力好似用不完一般,挥手狠狠一甩——
一道疾如闪电的黑影撕裂了空气,带着“呜呜”的风声从野人后脊轻松穿过,透过前胸,长矛去势不减直直射入第二名野人的左胸。
两个人被串在一起又往前飞了几米,撞倒了一顶帐篷才堪堪落地。
手持铁矛的野蛮人已经不剩几个,克拉托斯和索尔在战团中左冲右突,很快就杀光了敌人,而剩下的蛮族男人已经不足二十个,他们和女人孩子一起,远远围住索尔等人,不敢近身。
索尔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潮水一般的退去,赤红的双眼渐渐回归到本色,身上疼痛的感觉这时才袭来,小腹上的伤口传来像是要撕裂开的巨痛。
他忍住疼痛,面不改色,凶悍地扫视将他围住的野人们,他的视线仿佛是一把弯刀,凡是被扫过的人,都下意识垂下了头。
“服从我的,生!”索尔攥紧手中的武器,撑住身体,朝人群怒吼:“不从者,死!”
克拉托斯应声而出,他双手持矛,两把铁矛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透着股渗人的冷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主人是何等残暴。
一名野人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表示崇拜和臣服,第二个、第三个……最终,剩余的男男女女几十名野人全部伏在地面,泥土是红色的,流淌着失败者尚未干涸的血渍。
摄于索尔和克拉托斯的强大武力,这些失去了首领的野人们选择了臣服。
索尔带出来的战士,战死了四人,留下六名战士看守着,他、克拉托斯和黑齿进了一顶无人的帐篷。
“黑齿……”。他对黑齿说道:
“找个人把那些金属长矛都收起来,然后你去把刚才的老头儿抓回来,他扛着人,跑不远,快,快去。”
有一小撮黄胡子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趁机逃走了,连同偷袭克拉托斯的小野人一块儿没了。
索尔可不打算让两人跑了,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们,他相信凭借黑齿的追踪能力,一定能把两个人找回来。
“是,诺姆!”黑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翻身出了帐篷。
“克拉托斯——”索尔又把最值得信任的人唤来,对他吩咐道:“去放出一木笼的奴隶来,让这些投降的野人和奴隶们混在一起,然后从奴隶和野人里各挑3个人帮助看管,今晚让战士们轮流休息,但至少要保证有三个人在巡逻,你多多露面,那些野人们非常惧怕你。”
他喘了口粗气,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有点看不清事物。他甩甩头,咬住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又接着对克拉托斯说:
“明天天一亮,就派人把咱们部落的人接过来,一定要立刻接过来……”
克拉托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索尔,仿佛他脸上长出了什么神奇的花朵一样,但这回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拜托你了……我……我休息一会儿……”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斜侧着身子,靠着帐篷一角,沉沉睡了过去。
克拉托斯禁不住有一些佩服这个年轻的诺姆了,在战斗到力竭之后,仍然将剩下的事情安排清楚的,这对野蛮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也许你真的能成就一番事业。”克拉托斯缓缓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他从身边扯过一块儿兽皮,冷着脸,轻轻将索尔的腰抬起,把兽皮绕过他的伤口,熟练地包扎起来。
“还是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