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通了它不算宽厚的肩膀,血花在索尔眼前爆开,狗头人的后背浸润着猩红血液的箭头残忍地探出。
惯性带着克图玛倒退了三步,它用细剑支在地面,撑住身体,依靠着剑柄半跪在地,抬起头用闪着红光的愤怒双眼盯住塞拉芬,怒骂道:“卑鄙——!”
塞拉芬一脸懊恼地检视着手上的弩机,刚才只差一点就可以射穿这该死的狗头人的心脏了。
怨恨地看了杰森?斯佩萨一眼,都怪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自己从战斗开始时就时刻准备偷袭,如果不是他突然提起什么罗德福特?布兰克,自己也不会一时慌乱失了准。
想想也是,堂堂的剑舞者,手持举世闻名的魔剑血漫,怎么会去屈尊教导一个生活在下水道里的狗头人呢,况且这狗头人也亲口承认了根本没听过罗德福特爵士的大名,塞拉芬决定不再管那么多,他朝还楞在一边的杰森大喊道:
“还愣着干嘛我的大团长——难道你指望我上去杀了这两个肮脏的杂碎吗?”
没想到却换来杰森斯佩萨恶狠狠地凝视,那张满是疤痕的面庞显得更为扭曲,他狠狠地将长剑插入地上,狞声问塞拉芬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敢来命令我了?——嗯?德扬塞拉芬?”
索尔冲到克图玛身边,轻轻扶住狗头人,鲜血从它肩膀上可怖的洞孔上泊泊流出,箭头上沾染的血液也一滴滴落在下水道脏污的地面上,和污水混在一起变得更加腥臭。
“索尔大人——”克图玛抽动着它小狗一样的鼻子,两盏蜡烛般明晃晃的火红小眼看着年轻的野蛮人:“您快些走吧——克图玛还能战斗——克图玛来为您拖住这两个人——”
说着它用右手拄着剑还想要站立起来,却被索尔死死按住。
“够了——克图玛”索尔将克图玛按在地上,挺身站起:“等我收拾了这两个人,再带你去治伤,你先带着别乱动——不然,伤口撕裂就不好办了。”
“呛哴”一声,长刀出鞘,近一米半长的环首大刀,持握在身高两米多的索尔手中,顿时展露出与克图玛完全不同的气势。
这也打断了杰森与塞拉芬的争执,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索尔,塞拉芬向后退了两步,朝地面啐了一口,心道:这该死的,今天真是邪门,莫名其妙地让马尔藤跑了不说,在下水道里又碰到这么两个棘手的家伙,至少从外形上看,这个大个子恐怕比那可恶的狗头人还要难对付。
杰森斯佩萨目光掠过索尔高大的身影,又朝他身后的狗头人看去,缓缓拔出插入污泥中的长剑。
“嗤嗤——”他面无表情地将长剑入鞘,身后的塞拉芬激动地大喊道:“你疯啦?杰森!?”
然而杰森斯佩萨没有理会他,冷冷地转过身往下水道另一侧走去,他无情的声音远远传来:“这是对你的‘公平’的回报,老鼠——但我还会回来的,届时这地道里所有肮脏的耗子们都难逃一死,你养好伤做好准备吧。”
杰森知道,这不是佣兵该有的做法,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也许是克图玛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位骑士,也许他就是不愿意靠着那个令他讨厌的商人获得胜利,也许是内心仍然存有一丝对教会狗头人剑法的人物的忌惮。
杰森终究选择了放弃,这对他来说左右不过是一场娱乐而已,明天太阳升起时,便会忘得一干二净,谁会去操心沃尔姆斯地下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