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芬愿意偿还多少钱?”结束了之前的话题,索尔问起莫雷前几天他所吩咐的事情来。
老人干瘦的手腕拢在怀里,双目直视前方忙碌的工人们低声对索尔说:
“那个狡猾的家伙说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只愿意先付给马尔藤五百金玫瑰——”莫雷口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显然这数目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嗯,这是他欠我们的,先拿到手再说。”索尔淡淡地说道,在听过克图玛的描述后,他知道当日在下水道里碰见的正是杰森?斯佩萨与德扬?塞拉芬。
塞拉芬不光联合其他人洗劫了马尔藤的商船,还暗箭射伤了克图玛,索尔当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怜悯之心,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向敌人讨回的债罢了。
“不过大人——据我看来,他很不甘心,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莫雷不急不缓地叙述道,虽然在提醒索尔,但听起来他似乎并不担心塞拉芬搞出什么事情来。
“没关系,他要耍什么花招就随他去好了,我们静观其变,先把钱拿到手——剩下的,等商会生意做起来,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索尔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塞拉芬不过是被人扔掉的弃子,他现在要担心的恐怕是如何保住自己在沃尔姆斯粮食市场中的份额不被他人排挤,吞噬掉,就算想要对付自己,恐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一如马尔藤遭受陷害时一样,当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对于这些生意算不上“庞大”的商人来说,随之而来的就会是链条断裂般的崩塌。
得罪了康拉德家族;被迈尔家族放弃了——围绕着塞拉芬流传的两个消息足以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索尔并不担心这位家业即将不保的商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这时,门外进来一位索斯战士,除了留在索尔身边的五名战士外,其余的战士和恐狼们如今跟随着克拉托斯生活在沃尔姆斯城外的树林中。
索尔用剩余的金币置办了帐篷,食物等等必需品,也算是搭建起了这个新的野外营地。
“索尔大人——门外有人说这是给您的信。”高大的蛮族战士按着腰间的佩刀,将一封用暗黑色火漆封好的信纸递给索尔,两旁的莫雷和马尔藤同时投来奇怪的目光。
“好的——”索尔从战士手里接过信件,脸上同样浮现出不解的神情,托比才刚走没多久,这理应不是苏茜小姐送来的,但若不是康拉德家,整个沃尔姆斯又有谁还会给他寄信呢?
揭掉暗黑色的封缄,浓重如墨的颜色令人心情不由自主地一沉,仿佛寄信者是某种令人厌恶的不详似的。
索尔拆开信封,缓缓从里面将信纸抽出,这是张普通至极的白纸,上面没有书写任何文字,只是用纯黑色墨水画着幅难懂的图案,而恰好,索尔看得懂。
纸上寥寥数笔,勾勒出一道门,虽然由最简单的线条拼凑而成,可这扇门却显得如此真实,以至于让人初见时,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推开,索尔也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纸面上轻轻划了两下,片刻后才醒悟,从这种沉迷中清醒过来。
而在这栩栩如生的大门里,画着一只逼真至极的眼睛,并不是说这只眼睛用了多么繁复的线条,恰恰相反,那只是最为基本的绘画技巧,可偏偏就是让人难以将视线从上面移开。
就好像这只眼睛里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知识,使人忍不住想要扎入其中,贪婪地学习一般,索尔觉得自己在白纸黑线勾勒出的眼睛中,看到了星辰点点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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