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变化打乱了索尔的生活,可外在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固有的运行规律。
太阳每天仍旧会从弗洛伊恩丘陵升起,抚过温莎堡尖尖的塔楼,与飘扬在城头的玫瑰旗告别,去唤醒沃尔姆斯大教堂的敲钟人。
城镇的市民们,每天都渡过着平凡而普通的日子,门与眼、神明、怪异的变形甚至他们生活的城市下有某个古代文明修建的宏大地下广场,这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也不为他们所知晓。
人们更关心今天的菜价如何,哪位贵族老爷和小姐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待在酒馆里听吟游诗人说说法兰的风情,配上一杯大麦酒打发掉半天的时光,才是属于普通人的生活。
而对马尔藤来说,也同样如此。
沃尔姆斯的大药材商,卡尼尔家的公子,埃文?卡尼尔第一次光顾索斯商会,便买走了二十块儿肥皂,这也是索尔给他规定的限额,每天只允许卖二十块儿。
马尔藤觉得生意谈成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对方豪爽的答应,没有还价,甚至还为只能买到二十块而显得耿耿于怀。
当一袋装满了二百个金玫瑰的棕色丝绸小口袋扔到自己手里的时候,马尔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从未发现,钱可以来的这么容易。
埃文爵士在走之前还亲切友好地询问了马尔藤的名字,并表示有机会一定邀请他到家里来参加晚宴,然后保持着微笑,带着仆人们走出屋子,跨上那匹高大雄骏的北地马,离开了商会。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中区街道的尽头,马尔藤仍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唯有用手指使劲掐胳膊带来的痛感在告诉他,这并不是做梦,手中沉甸甸的袋子装满的,正是二百枚闪闪发光的金玫瑰。
而这还只是开始,第二天才真正把马尔藤给吓坏了。
次日清晨,马尔藤从床上起来,吻别还在梦乡中的安娜,又来到隔壁房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女儿后,便早早地下楼忙乎起来。
他轻快地穿过屋外花园,推开铁栅门,却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这一大早怎么会有人直直的站在外面呢,而且看样子还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请问这里是索斯商会吗——?”说话的是个打扮干净整洁的中年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穿一件墨绿色的绒缎子紧身衣,脖颈上的领子高高竖着,脚底踩一双平底圆头的小布鞋,头发不知喷了什么东西,被梳地整整齐齐的靠在脑后。
“是的——”马尔藤下意识地点点头,还没等说话,对面的人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神色,一步跨上前来,凑过来亲密地说道:
“啊,真是太好了——”他两手轻轻一拍,双腿并拢跳了一下,沉肩微笑,像个听到什么好事的小姑娘,看的马尔藤小腿肚子一麻,真怕他再从袖袋里掏出个什么手绢,不然他还以为是法兰宫廷的太监来沃尔姆斯了呢。
但男人显然不是太监,他嗓音雄浑算得上好听,此刻面带笑容的望着马尔藤对他说:
“我听说您这里有在售卖一种叫做‘肥皂’的东西?”男人挤了挤眼角,仿佛害怕从胖商人那儿得到否定的回答。
马尔藤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他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迟疑地问道:
“您是……?”
“啊——您瞧,我真是粗心大意。”男人拢了拢整齐地背在耳后的发丝,直起身,他比胖商人还要高上一个头,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对马尔藤说:
“我叫班森,是克莱尔家的管家——”
“克莱尔……”马尔藤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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