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即探进身子去,将师兄和师姐先拉了出来,在这个当儿,上面的马路上也下来了五六个交警,沿着山坡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显然是上面的人察觉我们这边的动静报了警。
几个人下来,大致查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之后,立即有人去联系刑警,而剩下的人则过来帮干爷爷救人。
干爷爷在普陀山这一带人尽皆知,在他报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几个交警顿时肃然起敬。
过了五六分钟,师父他们都被拉了出来,师父的伤并不算重,头顶磕破了,没过多久就醒转过来。
周犁伤的比较重,一直处于昏迷,而师兄师姐还有黎墨也过了没多久就醒转过来,师兄手臂骨折,一醒来就哭天嚎地的,动静闹得很大。
但是当我们把小陈拉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小陈面色白如纸浆,喉咙处插着一根一指粗的树枝,因为倒挂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流到了头顶,满脸血迹看上去瘆人的很。
干爷爷探了探他的脉搏,许久之后,站起来道叹息了一声:“无量天尊。”
小陈死了……这个孔岺的专属司机,今年十月份就将结婚的小伙子就这样凄惨地离开了,谁也没想到这一行竟然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一路上我们与他谈得十分融洽,他是个健谈的年轻人,说话也有分寸,很憨直认真,我们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然而,他再也回不去了。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干爷爷在小狐狸身上打了一道印,让原本开始抽搐发抖的小狐狸恢复了平静。
以孙璟天的修为,打通小狐狸体内混乱的气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满脸慈爱地抚摸着小狐狸,静静地呆在一边。
而且都这个时候了,孙璟天没有半点退去的迹象,我的身体始终由他占据着主导,这让我十分诧异,一般情况事情解决了,孙璟天应该会立即遁入深处,可是这一次他迟迟不退去,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师父在干爷爷渡了气之后,才刚刚醒来,和干爷爷交谈了几句,随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我,紧接着就看见他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一脸诧异和惊讶。
我抱着小狐狸来到师父跟前。
师兄师姐分别叫了我一声,然而我根本不是林云翼。
我盯着师父几秒钟,师父的眼睛由惊诧渐渐转变成了惊恐,然后我开口说道:“柽儿?”
师父皱紧了眉头,点了点头,然后呢喃道:“师、师叔,这是什么情况?”
我微微一顿道:“这件事有点麻烦了,云翼体内的意念本源对我的认同度更高,这一次,意念本源对我的遁去和云翼意识恢复产生了阻碍,我不得不暂时不动用意念力,否则,云翼的意识怕是要被意念本源吞噬了去,若不是这位道长及时出现,只怕对付那老母还得花不少功夫。”
师父听罢一下子站起来,身边几个人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紧张地望着我,师父急忙问道:“这,这,怎么办?”
我面色波澜不惊,但是眉头紧蹙,说道:“其实也很简单,目前云翼的意识还存在于他体内,只要把我的意识压下去就可以,我自有法子。”
师父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了几分钟,然后点了点头。
我接着抱起怀中沉睡的小狐狸,说道:“这孩子是我女儿,杨念,她体内妖灵和远古妖气混杂,气息紊乱,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得找人把她稳住气运,否则定会气乱冲门而亡,她是我这世间唯一的留念了。”
师父听罢瞪大了双眼,那惊讶之色比之前还更甚一分。但是随后他的脸色又刹那间阴沉下来,默然点头。
我不禁奇怪瞧见自己师叔,师父的心情应该是惊喜,可是他这一番表现复杂得让人捉摸不透,当初我甚至一位师父是孙璟天的儿子,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那么师父对孙璟天那纠结的情绪又是源自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