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稀奇,只是风百柳纠结如此,那说他白痴之人,倒是起了劲。
这人在牢里也算“小有名气”,出了名的嘴欠,别人都叫他歪狗,歪狗一是说他的嘴生的歪斜,二便是形容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倒也贴切。
一来二去,歪狗便也习惯了这个称呼,他进这牢里有段时间了平日里都是些难兄难弟,一旦进了新人,便就热闹非凡。
但见风百柳一口气将碗里不多的米饭吞下,那股子饿劲,着实让他们啼笑皆非,歪狗嘿嘿一笑,冲着风百柳招呼,风百柳没去理会他,他自己倒是慢慢凑近过来,隔着栅栏,将自己装满米饭的碗,作势往外递了递。
“我说,新来的,叫声好爷爷,这饭便给你吃。”歪狗狞笑道。
“好爷爷。”风百柳双眼放光,立即叫了出来。
“哈哈哈哈……”歪狗大笑连连,立即起身,拍着栅栏便对着大家伙嚷道:“他叫了,他真叫了呀,这个白痴,白痴。”
犯人们纷纷大笑,风百柳自己满不在乎,伸出手来,从容说道:“饭给我。”
歪狗眯起眼睛,手指插进饭中,沾了些白米,慢悠悠的送进自己的那歪歪斜斜的嘴里,同时异常回味,舔了舔嘴,满足道:“啊,好香,真香啊。”
“饭给我,我再说一次。”风百柳语气加重。
但是即便是如此,歪狗又何惧之有,他打心眼里认定面前的人就是疯癫不知所谓之人,他有心调戏,自己索性饭也不吃了,一不小心手打滑,饭便掉落在地,哐当一声,他接着便“哎哟”一声,连道自己大意。
这下好了,干净的白米饭,在这牢中可算稀罕之物,每日就一餐,官差根本不会去管他们饿与不饿,反正吃不吃是他们自己的事,纵使饿死,也与衙门无关,更与胡大人无关。
风百柳见状,眉头忽的拧了起来,饭碗倒扣在地,这牢房内的犯人身上脏得要命,加之各种老鼠蟑螂肆无忌惮的爬来爬去,白白糟蹋了这一碗粮食。
心疼如他风百柳,猛然拍地起身,双手紧握栅栏,怒眼圆睁,吼了一句:“遭天谴的东西,你自己不吃便就算了,还要送给耗子吃,你与那耗子难不成是亲戚吗?”
这话说出去,又引得一干犯人哄堂大笑,只各自蹲在自己的牢房内看戏。
歪狗见状也怒了,他不容许自己被人嘲笑,他不能输,起码在这大牢里面,他得有自己的尊严。
歪狗于是说道:“新来的,你可知,就在昨日,这走道上,被十几名官差拖来了一个要犯。”
风百柳自然见了那告示的内容,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两手一甩,转身靠墙休息去了。
歪狗不依不饶,继续说着:“那可是叫一个惨啊,半死不活的,浑身是血,辛苦我哥几个,累死累活,好半天才将这走道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