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大人落地之处,仅剩一滩血迹和一件墨绿色快要被血液完全浸染的官袍。
歪狗目瞪口呆,嘴巴大大张着,场面着实令人骇然,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出于人手。
……
约莫两个时辰前,郊外
歪狗一脸沮丧的回来,身后牵着一只奶声奶气的小马。
近看,哪里是马,分明是头骡子,还是嗷嗷待哺的小骡子。
风百柳忍不住笑了,问他:“这是你找的东西?”
歪狗两手一甩,称自己寻遍各处,能走的动物,就这玩意儿。
不过,待风百柳即将开口的那一会,歪狗又换了番脸色,嘿嘿的笑了声,便道:“风爷,不过我这趟可不是白跑的。”
风百柳不甚相信,叹着气道:“那你说说,怎么就不是白跑了。”
后方草丛有窸窣动静,歪狗即刻便伸手指去,说道:“抓到一个非常可疑之人。”
大伙凑近一看,一人被五花大绑,绑他之人,着实老练,一般人可绝没有这般专业。
有人笑道:“歪狗儿,平日也就见你嘴皮子打转,没想到确实有两下子,没少干这种事吧?”
歪狗自鸣得意,拍拍胸脯道:“那是,也不看看……”
“住嘴。”风百柳当即打断。
然后他们将那人提出来,风百柳正要将他嘴中塞着的烂布条扯开,接触之时,臭气难闻,忙又收回了手道:“你从哪找来的东西?”
“嗨,就是那个,那个……骡子棚里的……”
“你别说了。”
风百柳微微摇头,旋即拍拍手,他一向道自己无法忍受难闻的气味,只是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酸味他却不计较,这会倒很是“勉为其难”的将那麻布条亲手解下。
被绑的人立即开口求饶:“各位大哥,放过我,放过我。”
“你是何人?”风百柳问道。
“我只是一个郎中啊,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风百柳转向歪狗,问道:“怎把个郎中拐来了?”
歪狗嬉笑一声,连忙道:“风爷,可别小瞧了这郎中,若非我寻马之时撞见,见他鬼鬼祟祟,便就使了些手段吓唬吓唬他。”说道这儿,摸了摸自己的歪嘴巴,再又得意洋洋的接着道:“一问才知道是郎中不假,您看看他身上,还有个箱子,我检查过了,基本上都是些苦了吧唧的药材。”
风百柳一看不假,还是不理解这郎中何用,歪狗便踢了踢那大夫,叫他自己说。
大夫战战兢兢,稍有哽咽,便吞吞吐吐的道自己被界阳府的胡大人要挟,一路跟着来到此地,不想途中囚犯生变,自己医术有限,无法下手续命,便就趁机逃跑,不然性命难保。
风百柳脸色一变,道:“那犯人已经死了吗?”
大夫轻声道:“尚,尚不知晓……”
歪狗便接了话:“风爷,这郎中说的就是您要救的那人。”
风百柳没有吭声,他当然知晓。
半响,他哼了一声,说天色已晚,但是今天大家伙不要睡了。
歪狗一点不在乎,精神气很足的模样,又是一脸崇拜的凑近风百柳跟前,道:“不愧是风爷,可是有计策了?”
风百柳带大家伙隐藏在路边杂草堆中,后又猛然扯下歪狗腿上的一块布,狠狠塞回那大夫嘴里,塞得紧紧的,不留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