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就像逼供一样,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而且男人的钱包工资什么的,代表他的尊严,让他把尊严赤裸裸剥开在外人面前,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她考虑欠妥了。
“好了,思亚你先进去,我有事找他。”叶薄歆开口让沈思亚进门,沈思亚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皱了皱眉,刚才对靳未南还笑脸相迎,觉得他还不错,现在对他的印象分一落千丈。
关门前,沈思亚转过身来,对靳未南说:“好好对啊歆,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她,老娘拎把菜刀把你祖坟掘了。”
门关上,砰地一声,就好像示威一样。
“呃……她就这个脾气,你别介意。”叶薄歆盯着靳未南说,见他没有不悦,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靳未南朝她走了两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跟她对视。
“我……刚才……”靳未南解释不出来,并不是他不愿交底,而是他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以前她说她不喜欢豪门,甚至谈起来言语间有些厌恶,还说这辈子不嫁进家庭关系复杂的豪门家族,所以他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才他明明可以随便说说,或者一语带过,但是当她的面,特别是面对她期待的眼神,他哑口无言,说不出欺骗她的话来。
“你……生气了吗?”靳未南小心翼翼地问,深邃的眸里有了一丝不确定。
他的脸近在咫尺,越是近看,发现他的皮肤越好,五官不管分开还是合起来,都带着成熟的魅力。
一靠近她,叶薄歆大脑基本处于挂机的状态,更别说两人离得这么近,脸都快贴在一起了。
她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眸,避开他能溺死人的瞳孔。
却被他问得发懵,她掀开眼帘,不解地问:“生什么气?”
为什么会认为她生气,难道不是他生气吗?
毕竟沈思亚是她朋友,她没有阻止沈思亚对他的盘查,甚至还成了帮凶。
靳未南一怔,摇头失笑,他怎么忘了,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反而处处为人着想,会体贴人,这样的她怎会轻易生气呢?
靳未南蹭了蹭她的额头,见她脸颊悄悄红了,才牵起她的手,轻声问:“跟我上楼,有什么事上去说?”
叶薄歆轻轻嗯了一声,虽然走廊上暂时没什么人,但这栋楼里住了十几个军官,难保不会有人突然回来或者突然开门出来,见他一个大队长跟女兵在走廊上暧昧不清,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
靳未南注意个人卫生,即使不经常在基地,房间依然保持干净整洁,内务一丝不苟。
地面光可鉴人,白色的地板砖倒映着人影,叶薄歆不敢下脚,怕弄脏了地面。
靳未南转身关门,见她站在玄关处,眼睛落在地面上,知道她在顾忌什么,牵着她的手走进去,偏头跟她说:“不用拘束,脏了可以再拖。”
顿了顿,盯着她的眼睛说:“而且,你是我妻子,这里也算是你的地盘,哪有进自家门还拘谨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叶薄歆还是觉得别扭,让她更别扭的是靳未南的态度,这两天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除去昨晚情急之下骂了她几句,后来还跟她道歉了。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两人没打破那层关系之前,一直都是谨守底线,偶尔见面吃饭也是他埋头吃,她也没话讲,全程基本沉默,有时候她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跟他见面,难道见面就单为了一顿饭?
那时候他很冷漠,基本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她一直以为他话不多,可这两天他的话变多,两人相处基本都是他在掌控话题。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深入接触才知道一个人的品行?婚姻是两个性格不一样的人相互搭伙过日子,一层一层剥开对方的外皮,把缺点展露出来,双方包容、磨合过一生?
靳未南让她坐在沙发上,转身去饮水机接水。
他习惯喝开水,所以客厅里没有准备茶叶,就连饮料也没有,他偏头看她,“喝开水可以么?”
昨晚事发突然,她没有仔细大量过客厅,现在正盯着阳台看,听到靳未南的问话,她扭头看他,“呃……随便……”
真是随便,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喝水,喝茶也不喜欢,要说喜欢什么,她就好酒,特别是外公酒庄里自家偏方酿出来的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靳未南见她很拘谨,手指绞在一起,掰啊掰,微微垂眉,头上还戴着军帽,遮住了她的眉眼,露出秀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
她的唇已经不像当初那般鲜艳有色泽,经过暴晒,没有唇膏的滋润,唇裂开了,还翻出一层烂皮,白色的皮沫让她的脸瞧起来有些苍白和憔悴。
靳未南把水杯放到她手里,坐在了她身边。
叶薄歆抬头,“谢谢。”
她抿了一口,两手捧着水杯旋转。
靳未南的目光落在她裂开的唇上,烂皮底下渗出了血丝,他抬手抚了上去。
叶薄歆一惊,躲开他的手,抬眼诧异地看他。
靳未南眼里有心疼,收回了手,“累不累?”
叶薄歆摇了摇头,不习惯他突然的亲热,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既然她心动,也让她有一丝惶恐。
她远没有表面上潇洒,她害怕受到伤害,害怕丢了心,虽然现在好像越来越不能控制感情,可是她还在挣扎。
一开始她想了很久,确实不想错过他,所以才跟他说让他娶她的事,她只是想先试试,看他什么态度,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
进展太快,让她措手不及,她也沦陷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