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又交代了一些受伤时期的注意事项,不得下床,不得喝酒,尧悦也都一一认真的记下。
尧悦似乎选择性的忘记了昨天的事。
下午,邢宇他们也络绎回来了,我注意到小凝和许艳婷的眼睛红肿肿的,还有深深的眼圈。我心里暗叹一声,有些失望,原来并不是一场梦。
令我意外的是,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忘却了昨天的事,每个人依旧还是依旧在病房里冲我嘻嘻哈哈的笑着,跟我讲着笑话,互相调侃,互相打趣,我看得出他们装的很辛苦,但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不忍心破坏他们的好意,所以我也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他们打闹的模样。
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或许我还能最后再享受一下这世界美好的温存。
于是我也大方起来,逐渐忘记了自己将要被判罚死刑的事,我知道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结局,于其悲伤的厉害,还不如选择大方的接受。
段玉鹏和小武一帮混混也来医院看过我,只不过他们似乎还并不知道我的事,从精神上看没有一点点悲伤和难过,还嘻嘻哈哈的叫我赶紧养好伤,等着我回去给CC酒吧开张剪彩。
我有着丰富的商场的经验,眼睛何其毒辣,他们的情绪是不是装的,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所以我断定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事,我想也是因为邢宇他们知道段玉鹏和小武演技不好,所以便不敢这么快告诉他们。
我想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现在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替我哀伤,我更想以一种比较放松的心情离开,眼前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并不让我感到特别的压抑,甚至有一种解脱感,你也可以把这认为是不负责任,甩下这世界上一切的包袱就这么走了。
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宁愿自己的肩上再多几个包袱,可惜我没这个机会了。
每每当我看见尧悦下意识的摩挲手指上那枚戒指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又一次刺痛。
终于有一天让,我看到了一丝丝不算希望的希望,许尚松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尧悦和他打了招呼,我躺在床头冲他耸了耸肩笑笑。
尧悦轻轻的说了句:“你们聊。”然后就转身出去了。许尚松搬了张凳子坐在我的床前,很郑重的看着我。
我有点紧张的盯着他的眼睛,期待他开口,我觉得以许尚松的个性他应该不会像尧悦她们一样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许尚松是个商人,商人一般都是现实主义者,注重的是结果,注重结果的人当然也不会去逃避现实。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也许是在期待许尚松张口来一句:“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或许是的,谁又真的想死呢?
我期待的看着他,可惜许尚松并说出那句话,而是缓缓地拍拍我的肩膀,说:“看到你的样子,我就放心了。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即便知道自己要面临死刑也宠辱不惊,沉稳淡定,可惜你的命运太捉弄人,否则你的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我听了之后苦笑不已,这最后一句话让我倍感郁闷,看来许叔叔并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人啊……本来我都已经把心放宽准备安安心心生无可恋的离开了,结果他这么一说我又是郁闷了个不行,让我觉得就这么死了也太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