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时看二人正在下棋,衣袂偏偏,长发飞舞,在这山间石桌旁竟然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待他们走的还剩十步远的距离,那下棋的二人忽然都回过头来。
曹嫣昔看得一怔,其中一人头发有些花白,眉目如画与上官云轩几乎一样,只是眸中不似上官云轩那般冷清,无物,而是淡然随意。
是一份真正的世外超脱之像。
这人应该就是上官云轩的兄长,先皇上官玄宗无疑。
而另一个人长的也清秀儒雅,只目光中有一些惆怅之色,而且曹嫣昔很确定这不平静的神色应是由他们引起的。
“皇兄,宰相别来无恙?”上官云轩眸光清冷的看着二人,并不见任何情绪。
曹嫣昔再次不敢相信的将目光重移回到了二人身上,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被对方抢走了爱人,一个被对方带了绿帽子,最后二人竟然撇开那个女人,相安无事的隐居于此。
对于曹嫣昔的打量,载沣四五察觉的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天也没有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的望着面前的棋盘。
先皇上官玄宗将收回来的目光在曹嫣昔身上略略停了停,面上现出温暖的笑意来。
“第一次见弟妹,该送一份大礼的。”他眸光极其平静,与上官云轩极其相似的容貌却是一派淡然平和,丝毫不见上官王的威仪,气势。
此刻看来他就是一位隐居山野的居士,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位身居皇位十多年的上官王。
不过想着上官玄宗说的大礼,曹嫣昔心里还是不由得慌了一下。
人家看着亲切有礼,还主动提送礼的事,他们再将曹颜夕弄出来好像有点揭人伤疤的不人道。
当然这一份大礼曹嫣昔直接就想到了那一半军权的事上了。
未及曹嫣昔说话,上官云轩走近一步在靠近那棋盘的地方坐下,看一眼棋盘上错落有致的棋子,说道,“这么多年不与皇兄切磋棋艺了,机会难得。”
他说着话的时候,不等上官玄宗答话,对面的载沣已经站了起来,看了看上官云轩,又看了看曹嫣昔说道,“我给你们倒杯茶喝。”
上官云轩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曹嫣昔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载沣的背有些微驼,走起路来也不是很利索,几乎是慢慢的一步步挪向了山间的小木屋去。
曹嫣昔从那个缓缓而行的身影上收回视线,见上官云轩与上官玄宗已经开始对弈上了。
本着不打扰人的心态,虽然曹嫣昔很无聊想借此看看别人下棋打发下时间,可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在四周扫了一遍,这是个半山腰凸出的一块平台,平台后就是群山林立,前方是万丈悬崖。
四周树木葱茏,上山的路又崎岖难行,不知道路的人很难能找到这里来。
对于想逃离俗世的人,这一个地方已经足够。
玄皇上官玄宗若想转败为胜,必须使用比上官云轩更猛烈的招式,而这显然是与他的性格不符。
宁愿承败。
上官云轩不说话,悠长的目光远远的望了曹嫣昔一眼,“对她我也一样。”
上官玄宗的目光微晃动了一下,与上官云轩一样的漆黑目光定定的看着上官云轩,有些不敢相信却又隐含了几分复杂情绪的问道,“你服下了情毒?”
“没有。”
上官玄宗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忘记了,你与我们是不同的,即使是喜欢也不会失去自我,又怎么会让情毒控制呢?”
上官云轩不说话,目光微闪了闪,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想要见你。”
哪个女人,二人心中自是了然。
上官玄宗的目光微沉了沉,似乎散落的棋盘一下子沉的令他移不开眼。
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才抬起头来说道,“载恒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没有了皇位他只能死路一条。”
正在此时,先前进屋的载沣蹒跚着步子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两杯清茶。
曹嫣昔接过一杯,正好是上官玄宗说这句话。
载沣的肩膀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一股难言的情绪在他的眼波中不停的流转,酝酿。
忽然间加快了脚步,半拖着身子三两步走到了那二人面前,情绪有些激动,导致身子不稳有些趔趄。
曹嫣昔想上前扶一把,可是看坐着的二人目光毫不斜视,忽然间意识到,有些人需要的是平等的尊重,而不是怜悯,同情。
曹嫣昔举着茶杯静静听着他们三人在说话。
载沣停在桌前时,又引起了剧烈咳嗽,那二人若无其事的接过茶杯喝茶。
咳了半天后,载沣终于止住,脸色泛红,额头渗汗,“不孝到敢于弑母之人,天下于他是杀人利器。”
曹嫣昔侧着耳朵听,脸不由得也转了过来。
没想到这二人隐居于此,竟然将皇宫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此事也不奇怪,如果上官云轩想让他们知道,那是很容易的。
况且即使是卸下重担的皇上,同样也具有保命的势力。
本以为载沣说出这番话来后,一定会长篇大论的诉说一番不孝子的大逆不道行径,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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