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这样伶牙俐齿了,多收敛点性子知道不?”
只是句玩笑话,朝小九却忽然提不起劲来:“大哥,”她抱怨,“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当年的事,闹出的动静那样大,朝诚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萧乾的遗体被遣送回国时,还是他亲自去处理的的。
看着好好一个年轻人被炸得面目全非,都已认不清样子了,他当时还在惋惜,却没料想那人竟是自家妹妹的心上人。
再后来,就听说了妹妹自杀的事了,他急急忙忙就从部队赶回来。到的时候妹妹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没醒,也不知道是活不活得成。
现在想想,要是他妹妹那时就这么没了,那他该有多难过,多绝望。
好在,总算是熬过来了~
“小久,听哥哥一句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未可知的幸福,莫要再为难自己,为难他人,好么?”
过去让他过去?这是她这几年来,听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可是谈何简单,萧乾那个男人,承载着她年少所有的爱恨,几乎是刻进她骨血里了,怎么忘?
但为了让哥哥安心,她还是道:“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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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竟是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那些离她远去多时的人,这会全凑到一块了。
和蔼可亲的外婆,在梦里冲着她慈祥地笑,一向对她冷漠至极的妈妈,在梦里竟对着她掉眼泪,她听得妈妈在说:“久儿,妈妈对不起你。”那个占据她整个少年时光的男人,在梦里,却离她远远地站着,她听得他在说:“小久,忘了我,好好过日子。”
从梦中转醒,梦里残存的一切却还在敲击朝小久的心,她一下就再没睡意了。
扭头看向窗台,外头的天此时还灰蒙蒙的未曾亮透,朝小久坐起身来,呆滞了片刻,就听得门外有人在扣门。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开,便瞧见福婶端着早餐在门外笑眯眯的看她,后头还跟着两个陌生的女人,看着她们手里提着的化妆盒和首饰盒,朝小久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是来为她梳理妆容的。
用完早饭,朝小久呆在房间里,像个木偶娃娃一般任那两个化妆师折腾。
直到两个小时过去。
两个化妆师似乎很满意她们自己的杰作,打扮完成后,朝小久还能听得她们赞不绝口的议论声。
什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啊,皮肤真好上妆容易,婚纱真合身之类的。
但朝小久却没因此高兴起来,在她心里,即便再好看,所嫁非人,也是白搭。
八点钟整,外头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了,朝小久知道,这是婚车来的讯号了。
由于朝小久此次的婚礼并未邀请任何姐妹,连一个伴娘都没有,所以阎宸进房抢亲,可谓轻而易举。
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阎宸和朝小久四目相对,前者惊艳,后者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