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增加我的信心。
我抬腿继续往前走,踩上上二楼的台阶。
被人注视不是第一次了,哪次拿奖学金不是在全校上下数千人的注视下走上台?可我从来都没有那次因为被人注视而这么紧张过,生怕我哪一步踩不对,让人看出了破绽。
上楼是开道的四位张家兄弟在前面引得路,我脚踩楼梯的时候很小心,尽量让皮鞋底部落到地面的声音做到最轻。
上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了上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张家兄弟上了二楼地板,上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我伴随着一阵衣料摩挲、鞋底蹭地的声音看到了十几位传说中的地头蛇。
楼梯口的位置是一扇敞开的大门,张家兄弟两左两右停在大门外,我从四个人面前掠过去,门内的那些人左七右八,看着我从他们中间穿过,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二楼的空间是一个整体,这里面做得很有讲究,像一个大会议室,却没有中间的会桌,两边的凳子一共九对,没有坐满,正座两个,后面是一幅大中堂画,写意派的作品,我没看出画的是什么。
观察这些东西,是为了缓解我紧张的心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这么做的确有点效果,但是我淡定了,下面这些人就不淡定了,本来我进去,他们只是有点奇怪,但当我走到中间的正座,转身坐下后,那十几个人,立马全乱了。
刘少奇站在我旁边,悄悄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六儿爷就简单了,直接在我旁边的另一个正座上坐下。
六儿爷刚落座,右手边正数第四个人立马冲到中间来,指着我们喝道:“什么人?敢在张家撒野!”
下面的人这反应,是我预料到了的,我甚至猜测过如果是小爷,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我睨了那个人一眼,差点没学小爷撩刘海,忍了一下没抬手,带着压抑怒火的感觉,用半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在张家撒野的——是你们。”
我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开始笑的笑、怒的怒、议论的议论,这场面也在我的意料之内,同样的话,要是从小爷嘴里说出来,下面的人肯定都吓得不敢作声了,这就是我跟小爷之间的差距。
我说完话,故作冷静地看着下面人的反应,等大家差不多都笑够了、说够了,一个目测是这里边最年轻的,看着三十来岁的人开口说话了。
他坐得位置离主座有点远,几乎是隔了十来米,远远的指着我说:“小子,你算哪根葱?赶紧啊……”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把捂住鼻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旁边的六儿爷悠然地开口,说:“好久不用,都生疏了,没打中,抱歉啊。”
我立马偏头去看他,他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个球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球是用数个圆环套出来的,里面似乎有机关,他手指灵活的在球上不停拨动着什么,三两下之后,球突然散了,只一瞬间,他两只手一拢,球又恢复原状。
我借机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手,一双手十根指头,并没有多出来的第六指,但是他的手和一般人的的确不太一样,似乎很软,看上去很像女人的手,用个词来形容,应该叫“葇夷”。他虽然不至于是个糙汉子,但是看脸还是很刚毅的,一双手却白皙修长的不像话,这令我有点惊讶,或者说,这双手简直就不像他的,像是从女人手上剁下来,再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