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现在就是第二种情况,我必须跟六儿爷站在一起,我们中间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如果跨出这些东西围成的圈,距离至少能缩短到两米,两米的距离,我用最快的速度,如果六儿爷不重,能在两秒钟之内重新回到这个圈里,但是——
六儿爷被困在雾里的前一秒似乎还在跟我说话,这也就意味着,别说花两秒钟把他从里面拉出来,可能我穿入雾里的半秒钟内,我也会被定住。
我想到这里,振翅声已经近在脑顶,我不敢转动脖子,哪怕仰头看一眼,只敢死死盯着六儿爷手里的手电光,再不出手也许就没有机会了,但是一旦出手,或许从我出手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没有机会了。
优柔寡断!优柔寡断!优柔寡断!
我脑子里骤然循环起了这四个字,去他娘的优柔寡断!我动作快过了思想,就在这0.01秒内做出了行动,猛地冲进雾里,迎着手电一把抓住六儿爷的胳膊,刚想往回拉,却被他反拽住,一把圈出去摔到一棵树上。
粗糙的树干一下子蹭在我后背的伤口上,疼得我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就听见六儿爷赞许地声音说了一句,“不错。”
我脑子完全懵了,他不是明明被定在雾里了吗?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问,他反身拽着我甩出去,我像个陀螺一样转了个圈,然后被他一把薅回来,后背又一下撞到他身上,这一撞我感觉他前胸的衣服上的某颗扣子似乎镶进了我的后背里,他抽手一推我,伤口上一小块皮肉都被翻了出来。
我他娘现在连骂娘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他赶紧消停下来。
他推开我的同时,我顺着手电光看过去,打眼一看,从雾里往外看,异常清晰地看见那些瞎子围的地方伸出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密密麻麻的鸟争先恐后地落在上面。
我刚要惊呼出声,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扑出去,扑出去的同时,六儿爷从后面压上来,就在我的鼻子即将着地前0.01秒,他一把抱住我,翻身滚了两圈半,被一棵树挡住了去路。
这一下,那颗扣子重新嵌进了我的伤口里,疼得我简直想跳起来给他一拳,他没给我这个机会,从下面抬脚在挡住去路的树干上踹了一脚,借力把我们两个人推出去,继续滚出去。
这次他滚得比较有技巧,每滚一圈半到三圈,就会停下来蹬一脚树改变方向,重复到第七次的时候,终于停下,压在我背上喘了一会儿,抽身起来,他抽身地一刹那,我毫无防备,后背上的伤口又被掀开,扯着嗓子痛呼出来。
呼声刚出就被他一把捂住嘴,生生给哑成了呜咽,“别出声,它们会听见。”
我瞪大眼睛用目光去问他,他反手对我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我迅速点头,他这才拿开手,顺势在我脑袋边上坐下。
我没立即爬起来,不是不想爬起来,实在是后背疼得爬不起来,幸好是后背,这伤口要是在肚子上,我怀疑我肠子都要漏出来了。
我趴在地上没动,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这……什么情况?”
他勾了一下嘴唇,露出一个神秘地表情,说:“雾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