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起来,我顺势往他裤裆里看了一眼,老二没有抬头,至少这后面的事都是假的,想到这儿,我脑子里“铮”地一下,顿时整张脸都发起了热,我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幻觉?
他在后面撑着我的上半身,费力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方未白你个龟孙子,爷这条命,早晚折你丫手里头!”
他说话时咬着牙根,我稍微扫了一眼,就发现他是一只手撑着我的,另一只手捂着腹部,整只手像是血洗过一样,指缝里还不停地有血在往外冒,这一眼给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眉头一拧,低咒了一声,瞪着我吼:“我他娘还想知道怎么回事!你、你他妈给我说说!爷怎么就牲口了?怎么就畜生了?你丫下手有没有点轻重,杀人犯法的知不知道?”
“你别激动。”我没敢打断他的话,等人说完了才安抚了一句,他一吼起来,腹部的血流得更厉害,他两根眉毛拧到一块儿,我一开口,就更激动了,咬咬牙,可能是伤口疼得厉害,双目圆瞪,倒抽了两口凉气也没说话,单对着我咬牙切齿。
失血过多加上气愤不过,他现在脸色比少白头好不到哪儿去,僵白铁青的,没有幻觉里的青烛光映照也骇人的很。
我没敢跟他对视,赶紧扭头喊了一声六儿爷,央他帮刘少奇止血,六儿爷在旁边看了一阵儿戏,活动活动胳膊,上前两步在我们两个跟前蹲下,“没事了?”
他说话不等我做出反应,伸手在我身上某个部位按了一下,缠住我的龙锁一下子散开,瞬间被他收回去,团在手里。
我四肢一获自由,立即反过去扶住刘少奇,六儿爷不失时机地一声令下,“衣服解开。”
我赶紧上手去帮忙,他只在腹部系了一件染血的衬衣,原来的外套现在穿在我身上,之前的伤口没有处理过,因为没有绷带,只能用衬衣止血,新鲜地血液把原本黏在伤口上的衣料晕开了,弄开的时候反而容易很多。
我手上稍微一用力,他立即压着嗓子骂了一声,血瞬间就浇到我两只手上,这是贯穿伤,伤口地面积很小,大约一个拇指指腹,但是伤得很深,伤口一暴露出来,六儿爷立即将我驱到一边去,迅速从龙锁里抽出数根细针,连续出手扎在伤口附近,几针下去伤口的血流速度明显被控制住了。
我盯着伤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六儿爷收手对他吐出两个字,“别动。”然后顺势收身坐下去,跟我说:“伤势不容乐观,十二指肠贯穿伤,我只能给他止血,二十四小时之内得不到治疗,难以修复。”
我骤然一怔,就听见刘少奇问了一句,“十二指肠,管什么的?切了成不?我说六儿爷,你们大夫就喜欢危言耸听,你别随便吓唬我们家小方子,我算是长记性了,你要给他吓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啊。”
六儿爷歪了一下嘴角,没接话,起身将他伤口附近地细针一根一根拔出来,伤口的血已经完全被止住了,我目光在他们之间转,脑子里回响了一遍六儿爷刚才说的话,时间不多了,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们必须拿到药离开这里,小爷已经出事了,刘少奇不能再跟着出事。
所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什么时候陷入幻觉里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