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当时看了腕表,就应该知道,他整整盯了人半个多小时,然而不知道时间的他,就感觉好像弹指一挥间。
那之后,被子里的人就开口说话了,他说:“我赢了。”
这三个字出口的同时,被子被他掀开了,他锁骨上的那块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染,掀开被子的瞬间,容六就眼尖的看见了红纱布,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对着花梁抬了抬右眼皮。
他记得他没有跟花梁比什么,什么赢啊输啊的?
花梁突然欢欣地坐起来,那个动作加上他的喜悦地表情,让容六一瞬间错觉他仿佛用坐着的姿势蹦跶了两下。
“你背叛他了,我赢了!”花梁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容六皱了一下眉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所谓的“赢了”,是指成功为自己“渡魂”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成他的狗了。
容六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歪了歪嘴角,摇了一下头,别过身从床头柜上的药箱里拿出新的纱布和消毒水,示意他靠过来一点,“别惦记了,你没赢。”
花梁往床边爬过来一点,昂着头说:“小狮子自顾不暇,你不帮他却来帮我,承认吧六儿爷,你输了。”
容六按住他的肩膀,把刚包扎上去的纱布揭下来,重新用药水给他清洗伤口,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瞥了花梁一眼,说:“你还是个执着的人,得不到总是好的,别总想着把人据为己有,我就算是狗,也是野狗,养不家。”
“养不家?”花梁眼神一滞,缓缓耷拉下眼皮,容六目睹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放下消毒水,侧身去拿消炎药,他侧身的瞬间,花梁突然出手,一把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时出腿,照他肚子上横扫过来。
容六毫无防备,猛地被他扫到在床上,花梁趁机跨坐到他的腰上,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他的喉咙,瞪着他,目光陡然狠佞起来,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就宰了,该杀的狗,我可是一点也不会手软!”
这不是个玩笑,花梁下了死手,窒息感直逼上来,容六慌忙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去抓他的手,花梁的动作太快,下手又狠重,人在半窒息状态下,很难爆发出力量,何况对方本身就是个力量不输自己的男人。
“你……疯了……”一只手被他制住,光凭一只手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容六放弃了跟他正面对抗,收手回身侧,迅速收起腰间龙锁,即使是在半窒息状态下,他的手解机关速度仍旧很快。
“咔——喀——”
两声金属机关声伴随着花梁的痛呼响起,龙锁直接扣到了花梁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上,花梁一松手,他立刻不失时机地翻身反将人制住,同时手在龙锁上活动了两下,龙锁的另一头立即分开五只细爪扣到床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