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演讲,但是由于申请旁听的社会各界人士太多,所以现在只能将演讲场地安排在学校附近的音乐厅。”
施托尔科问道:“莱其利先生,我们演讲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向学生们宣传周先生的学术理念。虽然在之前的演讲,我们的演讲有些偏离了预定路线,但是主要目的还是这个。你能保证旁听的学生和教授人数吗?我想,社会人士应该对学术方面的演讲不会有太浓厚的兴趣吧?”
都灵市长卡那莱却说道:“周先生关于欧洲国际形势方面的演讲,已经在欧洲大陆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欧洲各国政府都非常重视周先生的演讲,这一次,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派了代表来意大利,其中也包括我们意大利刚上任的总统德尼克拉也派来了特使,还是……加斯贝利先生……”
周南意外地问道:“加斯贝利不是总理吗?”
意大利跟德国和新加坡一样,都是责任内阁制,也就是总统是名义上的国家领袖,但是实际的最高行政长官是总理,在意大利也被称作是部长会议主席。
总统的手里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大权都被总理掌控。
加斯贝利是意大利最出色的政治家,他在二战以后的八年岁月里,连续八次当选总理,这在二战之后内斗激烈的意大利,是非常罕见的。
他也跟德国的阿登纳,法国的舒曼,被合称为欧盟之父,在意大利拥有崇高的地位。
卡那莱说道:“目前意大利内阁正在举行重新选举,加斯贝利先生刚辞去了总理职务,最早也要到七月十日,才能选出新一届的总理。所以,加斯贝利先生这一次也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旁听周先生的演讲。”
周南沉吟了一下问道:“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希望我就欧洲目前的国际形势再进行深度解析,而不是把目光关注到我的学术方面。”
莱其利笑着说道:“周先生,如果你的政治理念符合实际,并且对欧洲各国的战后重建有着积极的意义,我想你的学术自然也就会流传开,不是吗?”
周南看了看施托尔科,忍不住叹了口气,在路上的时候,还想收敛一下风头,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又要改变了。
他现在已经被所有人逼进了死胡同,似乎所有人都希望他只走这一条路。
他当然也可以对这些意见置之不理,但是可以想象,即使他的演讲不说这些,私下里,也会面对各界政治人物的问询。
与其跟无数人私下沟通,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的认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他的演讲,从法国开始,就已经开始变质了,原本是学术推广之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公认的国际关系专家。
他如果在私下里接见太多的政治人物,那对他的处境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昨天见了法国政治家,今天见了意大利政治家,那么后天苏联的政治家登门他见不见?后天南斯拉夫的政治家他见不见。
这个漩涡深不可测,他如果不能维持超然的姿态,就绝对会被拖下水。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其实都不愿意有一个影响力巨大,并且目光敏锐,立场超然的人物出现。
他要么一个都不见,要么所有人都见,这个选择并不难选。
他只能选择前者。
但是既然要选择前者,那么他就必须要在公众场合将大家关注的问题说清楚。要不然,他这个“小人物”是没有能力拒绝那些强权人物的求见的。
卡那莱出现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给周南的路,也似乎只有一条。
所以,周南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卡那莱先生,莱其利先生,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作为一个理论研究者,我对现实的情况并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案,但是,我也会尽量将自己的认识公之于众。但是,因为我事先准备的人道主义方面的演讲内容,这让我要把以前的准备的演讲内容全部改变,所以,我想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完善我的演讲内容。”
卡那莱点了点头说道:“德尼克拉总统已经充分考虑了你们自由民主党的意见,你在意大利期间,不会有任何人影响到你的个人生活。”
德尼克拉这是好意,也是最好的办法。不让周南受到任何人的干扰,发表立场公正的不受任何人影响的意见,也有保护周南的作用。
看到在一边用眼光示意他的加利亚尼,周南又一次感受到了有一个党派做后盾的好处。他要是只是一个个人,这个时候,恐怕面对就是恐吓,绑架等暴力行为了吧。
没有一个党派的支持,他凭什么能保持公正和超然的立场,东西方恐怕都要用各种手段来让他就范,偏向自己,甚至是为自己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