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断肠草又是做什么?朱砂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喂,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啊?哦,不用的。”弦歌拿着断肠草看了看,将叶子拔掉只留下根,然后和乌头一起捣碎。
朱砂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是要做毒药吗?
“这两个都是有毒的。”朱砂忍不住开口。
“我知道。”
“那你还”
“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她颇有自信的样子,朱砂心里竟开始打鼓,她莫不是想毒死自己的兄长吧,万一那人死在自己这里,那可就完蛋啦!村里的人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将那人治死的!那到时候还有谁愿意找自己瞧病!
想到这里,朱砂直接上前夺下弦歌手里的磨杵,“不行,你这样弄会死人的,我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名声!”
弦歌见朱砂气鼓鼓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姑娘放心,我兄长中的毒霸道异常,唯有以毒攻毒方可解毒。”
“我从未见过如此解毒的方法,不行,我不信你。”
“姑娘,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学了几年的医?”朱砂一脸防备。
“额”弦歌顿了顿,“两年”。
“两年!”朱砂崩溃了,“两年也算是学医?我爹说过,学医起码十年才能算入门,我学了十三年了!从未见过这样的治法,不行,我不能让你治。”说着便要将弦歌方才弄好的草药放回原处。
弦歌气结,这个女子好心过头了也真是令人头疼啊!若是再让她这般捣乱,耽误了时间怕是不妙啊!
终于弦歌咬牙道:“实不相瞒,那并非我的兄长,而是”弦歌顿了顿,似是羞赧的低了头,“而是我的情郎。”
“啊?”朱砂嘴里都快能塞进一枚鸡蛋了。
“我家世代行医,乃是一方大家族。我和恒郎两情相悦,但是我父亲嫌他出身低,不许我和他在一起,非要将我嫁给当地的一个纨绔子弟。我不愿意,我爹便将我关起来。后来恒郎拼死将我从家里救出,我爹不肯放过我们派了人追杀,可那些人下了杀手,恒郎才中了毒。姑娘,我断不可能害自己的情郎啊!”弦歌被自己的故事恶心得声音都在颤,可在朱砂听来,却是真情流露时的颤抖,竟是跟着红了眼。
“原来如此,真是苦了你了。”朱砂将手中的草药放下,“家里草药有的都不齐了,你若还需要什么草药便跟我说,我上山去采。”
“嗯,谢谢。”弦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歹滴出两滴泪来。
“那我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去做饭,你想来也许久没进食了。”说着,抹了把眼泪出了药庐。
弦歌看着手中的磨杵,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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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费了死力将药给齐恒灌进去,才打了水来替他清理身上的伤口。她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怕再怎么男孩子性格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如今这样看着一个男子赤裸的上身,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平时看着齐恒只是觉得他身材修长笔挺,虽不孱弱,但也不壮硕。可是现在一看,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肌肉竟紧实得和石头一样。
那时齐恒一面要分心护着自己,一面要对付刺客的刀,身上有不少伤,尤其是右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一道,怕是再狠一些整条手臂都要被卸下来。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弦歌头皮一阵发麻,连带着有些反胃。
过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怕这些了,可是再次看到还是控制不住反胃的冲动。
可齐恒身上的伤不能再拖,弦歌也只好硬着头皮替他清理伤口。
这个过程中,弦歌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抖。
当弦歌将齐恒所有的伤口都清理完毕并包扎好,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色竟比受了重伤的齐恒脸色还差。
“扣扣”敲门声响起,弦歌深吸一口气,抹去了额上的汗,起身去开门,不想起得太急眼前一阵晕眩,竟是直接栽倒在地,头磕在床沿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听见里面的声音,朱砂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而入,见弦歌倒在地上慌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扶她:“你没事吧?”
“没事。”弦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还没事,这么大一个包,都肿了。”朱砂指了指她的额头,后者伸手一摸,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肿的。朱砂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饭一会便好,我看你恒郎衣服都破了,找了我爹以前的衣服你先给他换上吧,兴许有点大,不大合身,你不要介意啊。”朱砂说着,红了脸。
“不会不会,多谢了。”弦歌忙不迭的道谢,齐恒衣服都破了,上面还有血迹,他向来爱干净最不喜衣服上有脏污的。
朱砂看了一眼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齐恒,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对苦命的鸳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