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安排的呢?昨晚她迷迷糊糊的,仿佛听他说了,又仿佛没听说,那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
太后没忽略她的那点惊慌失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虽说前两年就及笄了,可哀家可舍不得早早的打发了她出去,定要再留两年才好……”
怎生扯了个苦瓜笑,心道那我未婚生子,到时候您可别打死我才好。聂前户部尚书夫人,也既聂墨的大舅母胡氏是坐在聂阁老夫人旁边的,见自己这小姑子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索性也直了身子说话,“娘娘这话可见是真真的心疼郡主,不过臣妇也有一份愚见,就郡主的品
貌身份,即便嫁了人,也定能常常进宫陪伴太后娘娘,到时候太后娘娘既有郡主陪伴,又有郡马孝顺,还比现下多了一个人承欢膝下呢。”
聂阁老夫人这才紧接着跟上话,“正是这个理,娘娘爱护郡主,可郡主的终身也是大事……”
没等她话说完,戚国公夫人就笑着冲她点头,然后转头诚恳的对太后娘娘道,“娘娘也知道我们家路平是个不成器的,这些年好不容易在龙虎卫里头受太后娘娘跟皇上调理有了方才有了几分模样……”“国公夫人这样说,可叫我们这些怎么过活?”胡氏拔高了声音笑着道,“龙虎卫首领要是还不成器的,那咱们家的几个就更不成器了,我本来觉得我这小姑子的二儿子还有几分才学,想着与娘娘说一说呢,
叫您这么一说啊,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戚国公夫人银牙暗咬,你话都说完了,你不好意思开口!
怎生裂开嘴,她终于想起来了,聂墨说过他大舅母就是前户部尚书的夫人,此次也进宫呢,立即朝着胡氏的方向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胡氏也冲她笑,她见怎生喜欢,先松了一口气。聂墨说他们俩互相心悦彼此,她还不信,这次见了怎生的态度,方才晓得果然如此。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半路杀出戚国公夫人这个程咬金了。
要胡氏说,戚国公夫人提起亲事,对他们来说有利有弊。
好处么,自然是避免了自己跟聂阁老夫人一家在殿内唱大戏,显得谄媚了太后,坏处也有,戚国公世子要论品级高了聂墨不止一头,绝对算是聂墨的劲敌。
正殿里头热闹了起来,不少命妇见戚国公夫人跟聂阁老夫人都这样的看好永宁郡主,也忍不住心思活动了起来。
这好歹讨论的是自己的终身,怎生却不能发言,只能低头装害羞。
这样一来,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就多了不少的慎重。
连皇后都着意的打量了她一番。承恩侯夫人见皇后如此,心里也不免琢磨着族中可有出色的弟子能配得上永宁郡主,只是这事,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主的,而显然的戚国公夫人跟聂阁老夫人都敢说出口,那是得了家里男人们的支持
的。想到这里,承恩侯夫人就忍不住羡慕了一下,戚国公是武将却坐到大周国唯一的国公位置上,高不可攀,聂阁老是文臣之中的头把交椅,虽说前几日皇帝申斥了聂阁老,可这几日听说又开始召见,聂阁老
的本事可见一般……承恩侯夫人是皇后的母亲,文远伯夫人则是太后娘家的堂弟媳妇,宋太后一向不干政,也不许自己娘家过于招摇,宋家这些年要不是靠着皇帝跟黎王,是不好过,可就这样宋家还因为一个歌姬惹了两位亲
王皇子,宋太后也因此直接撸了先前的自己的亲弟弟的爵位,让给了另外的一房的堂弟。
因此文远伯夫人今儿来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怕到手的爵位会因为太后心软再还给宋太后娘家这一房,所以她倒是很想谄媚一下,可惜宋太后久不跟外头人来往,是谁也找不到法子。
幸好现在有了永宁郡主,文远伯夫人打算一回去就先找相公商量此事,一是看看自己族中有无优秀的男儿,二是,要积极的讨好永宁郡主,将来郡主大婚,这添箱礼也要重重的才好。
命妇们各有心思,皇后贤妃又何尝不是如此。
怎生的心情也不多么好,自我感觉跟砧板上的五花肉差不多,当然肥肉是太后的,她自家这点儿瘦肉全托了太后的福气才能被做成一盘红烧肉……
宋太后却着意的跟文远伯夫人说了几句话,自己娘家的体面,自己要是不给,那旁人就更不会给了,因此她对了怎生道,“论起亲戚来,你要喊一声舅母的。”把那个堂舅母的堂去掉,就显得亲切了起来。
怎生忙站起来乖觉的喊人,“舅母好。”
文远伯夫人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又邀请道,“郡主哪一日得了闲,也到家里坐坐吧,咱们家的孩子们多,郡主也能多几个玩伴。”太后从容的坐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淡的笑,“你舅母这话有道理,也就趁着未出阁还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