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赧然,又报了几个人,学问虽然好,可家境贫寒,自然这家中儿子也不会像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那样好肉好饭的供养着。
宋太后听了皱眉,“这个叫宋瑜的,哀家听着就很不错,怎么他家中贫寒,文远伯也没想着拉扯一把呢?”“回娘娘的话,是,是,实在是他父亲滥赌成性,略有一点进项便要拿去赌了,偏他母亲软弱,只能由了他父亲,弄得家徒四壁,十分不成样子。”孩子学问好,他们也想帮啊,可帮来帮去都帮到赌坊里头
了,谁受得了啊。
宋太后直接道,“他家里人管不了他,族里的族长也管不了么?”
她声音一大,吓得文远伯夫人脸色都白了,慌忙跪下请罪。
怎生也不好坐着,连忙站起来。
宋太后不耐,“哀家不是说你,你一个内宅夫人,也不能越过文远伯去外头管这些事。”又指挥怎生,“扶你舅母起来。”
怎生扶起了文远伯夫人,又亲手递了茶给太后跟她,这才小声道,“母后既然知道不关舅母的事,且先消消气。”
“哀家自然知道,只是好歹是伯府,上上下下的老实过头,连个不肖子孙都不敢处置,叫外人看了也是软弱可欺……”
文远伯夫人心还蹦蹦乱跳,好不容易压住紧张,“臣妾回去便好生跟伯爷说说。”
“不用了。”
文远伯一听太后说不用了,吓得差点晕倒,这是太后要再换人做这个伯爷的意思么?
宋太后喝了一口茶,“文远伯不是也进宫了,叫人去喊他过来就是。”
文远伯夫人这次放下心,好险没给太后吓死。
王嬷嬷出去吩咐人,“快快去耀光殿,太后娘娘宣召文远伯。”
文远伯坐在聂阁老下首,却是酒量不敌,已经喝的有点多了。
聂阁老见状,对皇帝说,“陛下,臣的二子尚有几分体力,不如叫他陪同文远伯过去寿安宫?”
聂墨已经站起来扶住文远伯了。
文远伯一听太后娘娘宣召,瞬间酒醒了一半,略摇晃,却没失态。
有聂阁老先手,其余的如同路平等人虽然明白聂阁老的醉翁之意,却不能再上前献殷勤了。
戚国公更是念叨了一句老狐狸。
殊不知,聂阁老也是被逼无奈。
他这儿子,简直就是个孽障,生来就是给老子娘添堵的。
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这么目中无父母兄长,若是娶了媳妇,还敢指望他能变好?
只是到底是自己生的,虽然无奈,且那丫头又早已成了聂墨的人,当父亲的少不得要费点力气。
聂阁老打定主意,一等聂墨成亲,就把他们两口子踢到天边,眼不见心不烦。
聂墨不管这么多,只等皇帝允准了,便小心翼翼的扶了文远伯出门,惹得文远伯一个劲的低声道,“贤侄,老夫能走。”
聂墨微笑着,只装个憨实的样子来,却把文远伯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文远伯进了寿安宫,聂墨道,“伯爷一身酒气,不若先在外头讨一碗醒酒汤喝,也免得太后娘娘生气。”
文远伯深以为然,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水,由衷的感谢到,“那就有劳贤侄了。”
聂墨先扶了他坐在走廊椅子上,然后笑着恭声请了一位太监近前说话,把文远伯受太后召见的事说了,那太监忙去小厨房要了一碗醒酒汤,文远伯喝了,又过了半刻钟,总算是清醒了。
聂墨这番心意没有白费,文远伯再不提叫他回去的事,恭敬的请了殿外的宫女禀报。
怎生听说“翰林院庶吉士聂璟允”的时候,神情一呆。
宋太后垂眸,“怎么还带了个外人过来?”
文远伯请罪道,“太后娘娘恕罪,臣不胜酒力,陛下命聂家贤侄扶了臣一把。”
“是吗?都起来吧。”
聂墨的目光只在地上流连,除了起头请安的那句,再没有旁的话。
怎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太后。
心中有点高兴。
文远伯说了聂墨几句好话,连聂墨讨醒酒汤的事也说了,可宋太后只一句“是吗?”就打发了。
怎生不敢不乖,她老实了。
她想不想跟聂墨在一起?当然是想的。两个人亲亲热热,能坐在一起紧挨着,说些废话也不会嫌烦……
但她又确实不敢为了聂墨忤逆太后。
不光是宋太后太强势,还是因为她的亲生父亲。
怎生总觉得,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那她要代替父亲对宋太后好一些。
那种好,不光是子女孝顺父母的好,还有一种抱着弥补的心情,想哄宋太后开心永远欢乐的思想。
怎生年轻,爱情观简单纯粹。她原本站着,现在则走到了宋太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