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墨已经猜出结果,脸上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护着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祖母的打,等太夫人打完,他才舔着脸依偎过去,“祖母,您打了我,回去之后可不能叫我爹再打我了……”
太夫人哼哼,不拿正眼看他一下。
聂墨高兴了一阵,然后才美滋滋的问,“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见太夫人抓着拐杖的手又举了起来,连忙求饶,“我不问了,不问了。”
太夫人这才露出笑。
这一番波折总算过去。
然而回家,聂阁老却有一番计较。
当场就想让聂墨跪祠堂去。
被太夫人拦住,“你的孩子,你自己教养长大,若他有十分不是,你也有三分,可今儿这事儿,我在车里已经教训过他了,你不可再打他,还是你觉得我不配教训你儿子?”
慌得聂阁老连忙请罪,“儿子怎么会那样想母亲,此事多亏了母亲周全。”
“行了,我也累了,这亲事,还要你多操心,一则陛下那里,一则亲家公那里,你是一家之主,尽管拿定主意。只有一样,这亲事尽快着些,我孙子是个好的,你不可再磋磨他了。”
聂太夫人是被宋太后的狠劲儿给整怕了,好在怎生看着还简单良善,以后就交给聂墨了,再有这种斗法儿的事,她老人家是不想参与了。
*
戚国公府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戚国公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永宁郡主怀了我的孩子,是我们回京的路上的事。”路平思前想后的,已经平静了许多。
戚国公威武雄壮,也是赫赫的一条汉子,闻言立即抬腿给了路平两脚。
“你他娘的,跟谁学的监守自盗?!”
气的满屋子乱转,终于把自己惯用的鞭子翻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先抽了一顿,“出去,去给我跪祖宗去!”
国公夫人担忧的不知如何是好,焦急的看着这爷俩。
等路平出去,戚国公喘了几口粗气,也顾不得礼仪,伸手指着自家夫人,“你不是要进宫?去,当面看一看永宁郡主,看她是不是真怀孕?!”
“这,妾身也不会把脉啊!”
“小畜生不是说进京路上就有了,那到现在也得四五个月了吧?”
国公夫人这才点头,“哦,对了,这四五个月的孕妇肚子是能看出来了!……那妾身这就去……”
也是被儿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更整蒙了。
好在她今日递折子进宫,原本也是为了试探太后娘娘对郡主亲事的看法。
不冲突,一点也不冲突。
国公夫人慌忙按品大妆了,匆匆的就进了宫。
傍晚方回。
戚国公干脆就等在门口。
“如何?”他急匆匆的问。
国公夫人也闹不清自家相公是怎么想的,是希望郡主有啊,还是希望郡主没有啊?
“你倒是快说啊!你看着我,我就能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国公夫人醒过神,连忙摇头,然后小声比划着说道,“郡主的腰这么细。”
戚国公一听反倒淡定了,两个人也不用轿子,就走着回院子。
路上,国公夫人轻声道,“我借口郡主的腰带上花纹好看,用手比量了一下,郡主的腰细,实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戚国公点头,“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狗急了跳墙的时候。”
国公夫人:……
路平跪在祠堂里头。聂墨没得到的待遇,反倒是他得到了。
天色昏暗,有人悄悄的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阴沉着一张俊脸,直勾勾的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的起身,“随我去见黎王爷。”
黎王知路平过来,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东汉蔡伯喈闻王仲宣上门,倒屣迎至。
今儿黎王闻路世子上门,直接光着脚就下地了。
路平虽然是有求于人,却没失了神智,灯光下,当真君子如玉,龙章凤姿,一身朱红锦衣,沈腰潘鬓,气势如虹。
黎王笑着道,“稀客,稀客,世子请进。”
路平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不再更改,待入内坐定,也不喝茶,直言问道,“我欲娶永宁郡主为妻,王爷可能帮我?”
黎王道,“世子跟妹妹郎才女貌,本王自然乐意玉成此事。”
“那好,一旦事成,臣将忠心于王爷,只是,臣也有言在先,臣乃龙虎卫首领,忠于陛下,绝不会做有害于陛下之事……”
黎王笑意融融,“此事自然,皇兄是本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光你不肯做有损于皇兄的事,就是本王,也不会伤害皇兄!”
他微微垂下睫毛,因为不确定黎王如果知道怎生怀孕后会如何,所以便没有多说。隐约的知道自己现在在与虎谋皮,可若是不争这一争,他有预感,自己将没有机会再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