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厨房里头现做的,有种红枣的米糕,又香又软,可好吃了!”
“是吗?在哪里,快叫我尝尝呀!”么生瞪着大眼上前就拉怎生的手。
怎生陪着么生出去找负责吃食的丁香,俞父便向俞母使了个眼神儿叫她止住伤心,聂墨只作不知,笑着告辞,“家里还有不少事,小侄先回去了。”怎生住在俞家不提,宋太后虽然说不管她,可一下子给她陪嫁了八个宫中老成的嬷嬷,有两个带着帮她做衣裳,有两个管着厨房,还有两个是知晓京中各项人情往来,剩下的两个则是有无数的接生经验,
所以,怎生在俞家待嫁,就真的是待嫁,半点也不用操心的。过了两日,聂家正式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聂家这边的媒人是聂墨的亲娘舅沈大舅爷,俞家这边,自告奋勇的不少,怎生见俞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便道,“当初舅爷能保下弟弟,弟弟没受委屈,这都是托了
舅舅的福气,不如这次也请舅舅来做媒人吧,让我也沾沾他老人家的福气。”
她这样说,俞母先十分乐意了,么生也不持反对意见,三比一,很快俞父就亲自上门请了俞母的兄弟,也就是怎生跟么生的舅舅做冰人。
因有圣旨,聂家格外重视,谁也不会认为皇帝封个郡主是随便封着玩儿的。俞家也没有托大,两家人和和气气的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怎生则跟着太后赏赐的嬷嬷学起妇人贵主们的规矩来。除去每日里头的去父母处的晨昏定省,其余的日子都在自己屋里,要么背诵京中世家关系图谱,要么就学主母的规矩,这两者对她来说,都挺痛苦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拐着无数弯儿的亲戚关系,简直比
一个图书馆的程序还要复杂,而主母的规矩,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赏罚调 教下人……对怎生来说,这简直就是逼着她拿刀去杀鸡一样。
幸而这些嬷嬷们都晓得将来还要靠郡主养老,也没有过分的威逼,怎生这才能偶尔的偷的半个时辰的空闲,跟弟弟说说话,听听外头的是非。
不过么生的八 卦能力有限,且前言不搭后语的,常被怎生问的傻眼,后头干脆就不肯见她了。
怎生只好继续学规矩。好在她也不是全无消遣,偶尔发现了几个嬷嬷无事的时候竟然凑在一起打叶子牌,怎生顿时来了精神,她赢了也不要钱,只叫嬷嬷们高抬贵手,松一松那规矩。不料嬷嬷们根本不上当,人家个个的私财丰
厚。后来松香悄悄说道,“奴婢听说,这些嬷嬷都是从前嫁过人的,后来家中突变才进了宫,太后娘娘敢用,自然是她们的身世清白无虞了,不过也要她们先混的能入了太后娘娘的眼才行,听说这次出宫,太后
娘娘一人赏了一千两银子,说将来伺候好了小主子,还能给她们个品级呢!依照奴婢看,最低也得是个正六品的选侍。”
怎生不明觉厉,想不到宫中的嬷嬷们竞争也这么激烈。再看一眼松香等人,其中竹香跟松香年纪大,平日里头她依赖的也多些,木香跟丁香年纪小,却比蓝莹还要沉稳,凡事不争不抢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好的,怎生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便是处在她们的位置上,
都不一定做的比她们好。
“将来也要给她们各自寻些好人家才行。”只是每个人对这好人家的标准要求不同,她还得慎重些。
能想到这里,也多亏了嬷嬷们整日的教导。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忽然有一日,么生扭扭捏捏的来找怎生。
打发了丫头下去,怎生就问他有什么事。
么生抓了抓脑袋,烦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我觉得聂二哥对我挺好,我要是说了就对不住他,可我要是不说,我……”
怎生笑眯眯的看着他,“来都来了,就说说呗。”她闷的也快长毛了。“那我可说了啊!”么生咬牙顿足,很是下了一番决心,可到底心中发虚,闭着眼睛大声的道,“那个什么国公府的世子,天天在我们家门口徘徊,我遇到他好几次了。前天下雨,他在雨里站了一个时辰,衣
裳都淋湿了,我……,我就把爹的一件蓑衣给了他,不过他没要……”
说到路平,怎生自不会无动于衷,可,她的心那么小,好不容装下聂墨,还是聂墨硬挤进去的,想叫她再装个别人是断然不能够的。姐弟俩这这一刻,同时黯然而不安。一个觉得背叛了姐夫,按照道理他见了那种登徒子就应该扔石头把他赶走才是;另一个则觉得自己仿佛解决不了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置都没法儿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