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圆满。”
怎生被他一席话说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聂墨亦同样觉得眼睛酸涩,回想落水那日,过去三年之久,他却还像是在昨日一样。
“怎生,谢谢你当日救了我。”他用未受伤的手将她拥在怀里,长长的叹了一句。
没有你,没有一个全新的聂墨。
就算我用了许多手段,有过许多不可对人言的心思,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新皇登基,黎王软禁在宫里,京中风云其实一直没有停歇。皇帝感念当初安定侯的相救之恩,想立安定侯的女儿为后,可容郡王妃的娘家人却觉得容郡王妃既然拼死生下两个孩子,怎么也要给两个孩子嫡子的身份才行;户部尚书却觉得自家孙女要人品有人品,要
才貌有才貌,论资质,应该为后才是,朝堂上为了皇后的事吵吵嚷嚷了起来。
如聂墨所料,宋太后依旧保持了沉默,她叫皇上自己选。
但聂墨没料到,皇帝会特意写了信来问他这个事该怎么解决。
聂墨几乎要仰天长叹。
他要是给了建议,这天下人会怎么想他,到时候会不会认为他聂墨挟天子以令天下,他期待已久的平静日子,与怎生泛舟江上的日子……
可是若是完全不管的话,会不会给皇帝留下冷漠无情的印象?再说,他有多少胆量这样的得罪新帝?
他又不是宋太后。
想到宋太后,他浑身一凛。
立即提笔回了一封信给新帝。
“……陛下天命所归,乃是万民之主,是万民之父……”父亲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立个什么样的皇后,做儿女的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要求呢?
这封信没有瞒着人传回了京里。
聂墨打了好几日喷嚏。
“别是着凉了啊!还是花粉过敏?”
怎生担忧的看着他。
聂墨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鼻涕,而后满脸“虚弱”的斜倚在她身上,十分小鸟依人的说道,“八成是京城里有人在骂我。”
他猜的没错,他的信被皇帝拿到了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暗骂聂墨不在京师,这马屁拍的却一点都不手软。
绝对是拍到了皇帝的龙屁之上。
还把皇帝拍顺心了。
自从他登基以来,许多人不是告诉他应该做这个,应该做那个,他若是略一犹豫,就有人念叨长篇的大道理……
聂阁老本应该是功臣,却一直称病不出,聂润虽然有心扶持,却仍旧掣肘颇多。
这件事过后几日,新帝虽然依旧没有下定决心立谁为皇后,可却将聂润提拔到了左都御史的位置上,这可是个正三品的官儿,聂润的年纪才多大?!
余承安写信给聂墨,笑话道,“陛下爱屋及乌……”
聂墨不以为意,关注着皇帝怎么选择。
夜里跟怎生讨论着,怎生道,“依我,还是立容郡王妃为皇后,贫贱夫妻百事衰,容郡王妃早年很不容易呢……”
聂墨顺了顺她的头发,微微叹气,容郡王妃已经去世,现在她的娘家人吵嚷,无非是求些好处罢了,又何尝是真的为两个孩子考虑呢?
并且有些事,并非旁人说几句,当事人就能听进去的。
新帝在做郡王的时候就受多了压迫,若是那些朝臣懂得他的心理,凡事换个角度或者换个方式来说,说不定还会取得好效果。
“你放心吧,太后娘娘虽然说不管事,但有她老人家在,宫里应该不会有更大的变故了。”
“你说错了,现在应该是太皇太后了,嘿嘿……”
是了,新帝登基,从西六宫迎回了自己的嫡母,先帝的皇后,尊为太后,而宋太后,身为新帝的祖母,被顺理成章的尊为太皇太后。
一想到自己有个太皇太后的老娘,怎生油然的升起一种类似穿越成西汉馆陶公主的飘飘然……
但一想到馆陶公主的女儿陈阿娇的下场,她便十分的警醒。
可是如何教导女儿呢?
桂圆还这么小,只会吐泡泡。
她只好使劲的约束自己,尽力的让自己思想不滑坡——连黎王都知道她喜欢好看的人,擦……
但是行止完全符合规范实在太难了。
起码聂墨就很有本事叫她生气。
譬如一大早就色眯眯的看着她。
桂圆最近睡颠倒了夜,昨夜怎生陪着睡的甚晚,这早上天还不亮就被灼灼如贼的目光给盯的睡不着了。“你不要色眯眯的看着我行不行!”她没睡够起床气甚大的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