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聂墨只会觉得自己更好。他明明也很努力,也没有想去跟聂润争什么,他只想过自己想要的那种日子……聂江是聂墨的心腹,这么多年,可以说比这个家里任何人都了解聂墨,见他没什么精神头,想着夫人说过的话,“就算太夫人有个万一,公公婆婆也都在,不能叫二爷担上不孝的罪名,二爷有做不到的地方
,你要尽力的描补才行。”
怎生觉得父母兄弟是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即便再不喜欢,那也不可分割,她不愿意聂墨跟家里闹的太僵,因此对聂江是百般嘱咐,叫他务必不能再令聂润聂墨更加离心。人就是这样,假若是身边不相干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那肯定会不能原谅,可若是自己的血脉亲人犯了同样的错,即便不高兴,不快活,一时半会儿的不谅解,等一段时间过去,血脉的亲缘就又会占据
上风。
聂墨如此的耿耿于怀,何尝不是还对亲情依依不舍?
可是他那张嘴,也实在是毒,说出话来锋芒逼人,一般二般的人还真扛不住。
聂江可不敢以身相试,他只好说些旁的,略微无关紧要的事,“今年荔园的葡萄结了好多,大爷说您跟夫人在外头,便叫人把它们都洗干净晒干酿成了葡萄酒……”
“听庆阳说,刮风下雨的,大爷都时不时的过来荔园看看……”
聂墨冷哼一声,“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大爷可没给小的赏钱,倒是夫人许了小的不少好处。”
聂墨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去问问他饿不饿,要是不饿就等等我,我饿了,要是饿,就过来再添一双筷子。”
聂润却提了一壶酿好的葡萄酒过来。
聂墨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将杯子摆到聂润跟前。
“这酒的度数很低,当水喝罢了。”
聂润开口解释。
聂墨却不愿意说这些零碎,直接开口问,“大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话里没有挑衅,说的很平和。
聂润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我是来跟你和解的。”
“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和解的。”聂墨眼皮没抬的继续说道。
“我不可能休妻,你也不可能带着怎生搬出去住,父母那里总要晨昏定省,你自己无所谓,怎生呢?孩子又怎么办?”
“我可没让大哥休妻,您别拿这种大事来跟我说。”
聂润疲惫不堪,“她做了错事,也已经受到惩罚,就算你觉得不够,可我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去杀了她?”
聂墨心道,她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害人了,凭什么要他正大光明的报复回去,他暗地里弄死一个人,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我不是为了她才来跟你讲和的,我是为了三个孩子。之前的事我也有错……,当日心里全是庆幸,幸亏没有酿成大错……,我跟你保证,以后她只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和贤堂,你先不要跟我瞪眼,听我说说
条件,我替你在父亲母亲面前开脱。”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没什么好开脱的。”聂墨嘴硬道。
聂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么?你是没什么好开脱的,可身为子女不能不孝,怎生要不要到父母跟前尽孝?父亲会不会将对你的怨怪迁怒到她身上?”
最后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你便是再有本事,这天下的事你一个人也做不完。”
聂墨却想着祖母看自己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能把爹说服?”他突然开口问道。
聂润没想到事情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连忙道,“我从你这里回去就去找父亲。”
“我要先看到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们俩。”
聂润哭笑不得,却也只道,“你先吃饭吧,我这就走了。”
聂阁老正在生气,这种气闷,他连妻子都不肯说。
他觉得聂墨这个兔崽子骗了他,一面骗他私房银子,一面还觉得他偏心!
真是各种心塞。
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揍聂墨一顿,然后再把他赶出家门。
聂阁老见了聂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弟弟不懂事……”
聂润心里一叹,知道父亲这是不愿意他们兄弟二人生嫌隙,果真接下来聂阁老开始大骂聂墨。
骂来骂去也没骂到重点,若是聂阁老真要弄聂墨,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能压的他抬不起头来。聂润心里苦笑一下,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当这个老大,家族传承的高位,嫡长居之也好,能者居之也好,都是各有利弊,他身在其中,不仅不能像聂墨那样自由,还要担负起承上启下的责任,这责任就如大夫人,他不喜欢,却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