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起来,直向庄璞跪下。
庄璞愣眼,抖起双手扶阿玉起身。
阿玉悲痛不已,闭眼咬牙,泪涌决堤,道:“爷和姑娘回吧!”
庄璞沉黑一副面孔,提起袍子下摆,向外走出,才到门口又转回立住,恭恭敬敬朝阿玉和关先生打躬朝拜,后甩头出去了。湘莲怕庄璞闹事故,急忙与财童跟出,一面拉扯庄璞。
庄玳从地上起来,拉住庄玝,示意也出去。
庄玝虽不太愿意,终究跟庄玳走了。
余下,屋里留着郡主早前配备安排的几个下人服侍。
庄玳和庄玝、敷儿出了屋,在外头看到湘莲死命拉住庄璞,还哭着劝:“二爷不想老爷太太,该想着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听我一句,不要去!”
庄玳和庄玝听毕,知道庄璞愤怒至极,要出去寻事,兄妹两人赶紧跑去帮湘莲拉住庄璞。
庄玳道:“哥哥,今儿晚了,你还要怎样?还不够给玉姐姐添堵么?听我们的,先歇一晚上,明日我们再想法子。玉姐姐不是说洋人的法子可救得么?大不了我们找洋人医生来也使得,天无绝人之路,哥哥切莫慌乱阵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到时先生救不得,你也身陷险境。哥哥仔细想想吧!”
几人一面劝一面将庄璞往他屋里扯,终于到了屋里,关死房门,庄玳求向庄璞道:“哥哥,我才刚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庄璞怒道:“我要找人算账去!”
庄玳担惊道:“白说你了。哥哥要去,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对财童道:“你去我屋里找复生,叫他找两把刀剑来,我今儿不睡了,跟哥哥出去找人算账。”
幸好庄玝冷静,喝住财童。
庄玝哭丧脸道:“三哥哥,二哥哥不清醒了,你还添乱。要我说,你们这么闹,太太老爷过会子就来亲候你们了。用不到天亮,满府的人都得围堵在我们府院来。到时,看有什么脸面的?还说要救关先生,自己都抖不清楚呢!”
言语完毕,庄玝擦脸抹鼻坐一边撒气。可不是了,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晓。
兄妹三人各自坐一处,湘莲感到屋内氛围缓和些,主觉示意敷儿跟随自己出去,在外头温茶。
里头。
庄玝道:“二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好歹说与我们知道,憋死我了。”
庄璞道:“你个女孩子家,不必知道。也没你的事儿,赶紧回你屋睡去!”
庄玝气愤站起,怒视庄璞,再冷静一会子,又坐下,道:“该我嘴巴欠,巴巴跟财童打听个什么?我是好着心,哥哥全看不见。反正我做什么,都是为哥哥们,为我们府里想。每次你们都这样!”因想起此前庄顼、碧池的事,自己也劳心劳力帮助,终没落下半点好,故忿忿不平,怨念难消。
庄玳叹道:“妹妹少说几句吧!”
庄玝道:“三哥哥不想知道二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么?我可听说是二爷把关先生接回来的。”
庄玳不接话,只把庄璞望着。
庄璞闷声。
庄玝咬牙捏手绢,悚一副冷脸。
过一会儿,湘莲和敷儿端茶进来,一一奉给。兄妹几人皆不接。
湘莲道:“我才刚让人提一口锣来守着了,姑娘和三爷回去休息吧!若二爷铁心出门,我担浑身的罪责不怕罚,敲醒大锣让太太老爷知道,让整府的人都来看。二爷要是心疼姑娘和三爷,该让他们放心回去。”
湘莲说着,近前扶起庄玝,又示意敷儿来搀她接回去休息。庄玝不肯走,张口对庄璞,欲言又止。终究“哼”一声,甩袖出去了。
余下,庄玳叹道:“哥哥不想说,那先不说。眼下我担心玉姐姐,二哥哥真意关心先生,也该怜惜玉姐姐的处境。我还想,我们过去陪玉姐姐才是。哥哥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了。”
庄璞道:“那你说,怎么办?”
庄玳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是什么人将先生处置成那样。天道法理,多晚不算晚,自然有专人专部惩处。哥哥你说找人算账,真提刀去了,我们是依法还是依理?无法无天,无道无理,跟外头蛮横寻事的人有何不同?请哥哥三思。”
庄璞叹道:“你回去睡吧!”
庄玳道:“哥哥听进去了?”
良久,庄璞点头。
庄玳松了口气,道:“湘莲姐姐辛苦你守着,哥哥离了你我不放心。”
湘莲端礼,道:“三爷放心,有我呢!”
庄玳道:“琂妹妹跟玉姐姐交好,晚间你们的事她看到了。我想,我去请琂妹妹过来陪玉姐姐正合适。哥哥你要是安定下来,我这就去镜花谢请琂妹妹。如不然,我跟湘莲姐姐守在这儿,一步不离,等明日我们一同叫老爷和太太来。”
庄璞道:“你思想周到,那你赶紧去呀!”
庄玳努力地露出笑意,伸手向庄璞作揖,再缓缓退出去。到门外,看到外头果然有几个魁梧力壮的仆子立守,他稍停脚嘱咐几声,大致说好生看着门,别给二爷出去。
完毕,庄玳灯笼都不拿,裹着斗篷急匆匆向外门跑,到了门口也不招呼守门的婆子,自己开门就往径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