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团,说东城家族,说叹息城,我是真的不懂啊。当然,现在懂了,但跟不懂也没什么两样。”
“你理解不了我听你们说中洲的时候心里的恐慌,我从小在中洲长大,但却总觉得跟整个中洲都格格不入,来到华亭后,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因为家里一个长辈的关系,我想让自己融入进来,今晚这件事,是个机会,或许不够好,但是我不想等了,对于今晚的一切,我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想试探一下某些人的底线,更好的看清楚一些事情,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感觉不好,真的不好。”
宁千城沉默不语。
两队车队已经逐渐开出繁华市区,速度越来越快。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就算你将我身后的势力扯进来,你身后的人还不愿意保你,你会怎么办?”
宁千城突然问道:“钟少枫在钟家的地位很高,他今晚的伤势,肯定会让钟家那颗大树暴怒的。”
“钟少枫活该。”
李天澜语气平和:“无论我身后的人愿不愿意保我,他都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轻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宁千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李天澜的电话很快接通,一道温和儒雅的嗓音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面:“天澜,有事?”
“我闯祸了。”
李天澜关掉车窗,极为干脆的开口道。
“嗯?”
电话那头,庄华阳的声音似乎有些诧异,笑道:“放假才第二天,你能闯什么祸?”
“我把钟少枫废了。”
李天澜淡淡道:“好像是钟永明的儿子。”
钟永明!
中洲决策局成员之一,华亭的一号领导人,也是整个钟家的参天大树。
“谁?”
庄华阳的呼吸猛地顿住,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蹦出一个字来。
“钟少枫。”
李天澜再次道。
庄华阳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苦笑道:“他伤的怎么样?”
“全身骨骼粉碎,能活,但想做别的,不可能了。”
李天澜实话实说道。
“你可真能惹麻烦。”
庄华阳抽了口冷气,事已至此,在问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意义,庄华阳倒也果断,直接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物有所值。”
李天澜不动声色的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庄华阳一阵沉默。
李天澜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灯光和夜色,面无表情的等着。
他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只是为了试探庄华阳和学院派的底就去废掉钟少枫,就算庄华阳不曾找他聊天,就算他没有加入学院派,就算他仍然是个一无所有没什么靠山的普通新生,就算他昨晚不曾和秦微白上床,就凭钟少枫那几句话,他也该落的如此的下场。
她是他心里最美的风景,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的风景。
他没什么所谓的大局观,他的大局,就是守护一切自己认为值得珍惜的人或事。
李氏的荣耀固然重要,但他自己的女人,难道就不重要了?
两者权衡?
凭什么权衡?又凭什么妥协?
今晚不要说是钟少枫,就是钟少枫的老子敢说这样的话,李天澜同样敢出手。
不惜一切!
而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李天澜自然想要试探一下学院派对他的支持力度。
今晚的事情,无论学院派是否会庇护他,李天澜都不会后悔。
如果没有支持,面对可能发生的后果,李天澜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物有所值?”
庄华阳沉默了好一会,才反问道。
“物有所值!”
将自己比喻成物,李天澜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波动。
“我愿意支持你。”
庄华阳缓缓道:“而且不止是意向,我也会拿出实际的行动和态度,但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学院的态度,我不敢肯定。”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马上就跟首长通电话。”
华亭如今的局势极为敏感,钟家更是焦点中的焦点,近几个月来,钟家两位年青一代的核心人物被废,在当前的局势下,钟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如果钟家态度强硬的要让天空学院交出李天澜的话,在没有学院派整体意志的支持下,他能做的当真不多。
庄华阳神色严肃,凝神思索着,面对钟家和太子集团的压力,学院派会如何抉择?
每一种可能都是有的。
或许学院派会倾向于交出李天澜,平息跟钟家的冲突。
李天澜潜力无限,风雷双脉意味着多么美好的未来,学院派不会不清楚,可问题是风雷双脉再恐怖,成长也需要时间,李天澜的境界太低了一些,集团内部的十年之谋,能不能从李天澜身上完成?为了李天澜跟钟家发生剧烈冲突,到底值不值?
但如果首长做出支持李天澜的决定,庄华阳同样不会意外。
十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最起码在今天之前,集团内部对于新加入的李天澜抱有很大的希望。
而且几个月前,王逍遥同样废掉了钟家的钟有为,目前北海王氏也在面临一定程度上的压力,学院派如果要保李天澜,应该能够跟北海王氏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运作起来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李天澜的爷爷李鸿河虽然困守边境多年,但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获得李鸿河这样一个无敌境强者的感激,学院派绝对不会拒绝。
首长会如何抉择?
庄华阳眉头紧紧皱起,有些沉吟。
“你们现在在哪?马上回天空学院,钟家的事情,我来跟他们交涉。”
庄华阳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的问道。
“在路上。”
李天澜笑着眯起眼睛,缓缓道:“千城跟谭西来要解决一些恩怨,生死战!”
宁千城!
东城家族!
庄华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自己接到的来自于中原行省的电话,以及那个稀奇古怪的指示,眼神瞬间亮起。
这一次的麻烦,如果做好了,非但不会是学院派的麻烦,甚至还会成为学院派的一个机会。
“把你的学分统计表打开,我现在就赶过去。”
庄华阳深深呼吸,沉声道。
李天澜嗯了一声,迟疑道:“首长那边?”
“我会说服他的,尽我全力!”
庄华阳的声音已经近似于保证。
李天澜内心微微触动,无论他加入学院派的事情里到底有多少的内幕,最起码只是具体到庄华阳身上的话,这位老校长对他确实是不坏。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笑了笑道:“校长,我给你一个筹码,让你的说服工作更加容易一些。”
“哦?”
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的庄华阳心情大好,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说说。”
“我境界虽低,但之前却不是这样啊。”
李天澜看着窗外,轻声道:“我曾经入过惊雷境,尽管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但境界却是货真价实。”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一年我十七岁,在北疆那片荒漠。”
庄华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可内心却疯狂的跳动起来。
十七岁的惊雷境啊...
李天澜慢条斯理的打开手腕上的腕表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对吧?”
“当然。”
庄华阳毫不犹豫道:“这并不难猜,你等我消息!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李天澜默默的收起手机,眼神却逐渐凝聚起来。
周围的灯光逐渐稀疏。
车辆前方,谭西来的那辆雷克萨斯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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