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淡的声音便飘了过来:“事情办好了?”
“是!”一个宫娥恭礼回答。
“娘娘放心,”另一个宫娥抢声开口,“她并没有看到我们,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的瞧过,厉小姐正午憩小睡似醒非醒。”
“很好!”
两个宫娥立即就行了退礼,悄无声息的关上正殿大门,一切如来时一样。
嫤贵妃仍立在窗前眺望,一双美艳无双的眼里,不再是帝王面前的妩媚撩人,也不是面对宫人的清傲高冷。
流光烨烨的眼底,流转着世人少见的哀情思愁。
窗外是花红柳绿的园子,其间一条卵石小道早已杂草丛生,曾几何时常有幼稚的孩童从中跑过,她站在这个位置总能一览无遗,然后命觅荷备下好吃的精致糕点,待听到那孩童跑进瑶华宫殿脆生生一声喊,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吃到觅荷端过来的还热乎的糕点。
孩童喜滋滋的吃着糕点,她在旁看着也是满心欢喜柔情。
从什么时候,那条卵石小道上再也没有看到欢喜蹦跳的小身影,她偷偷的去望过一回,满是横长青飞的野草——早就没有了路。
她抬头遥望一眼,卵石小道的尽头是两棵高大梧桐护着的一片竹海,竹海围着的一处阁楼也已经荒置十数年,主人不知何去。
只在偶尔午夜梦回之际,似醒非醒之间,隐隐还似能听到从那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厉冰茹出了皇宫没有任何犹豫直奔邵府,正好撞见一身便衣准备出门的邵阳。
邵阳见到厉冰茹很是惊讶,一边派人去通知府里,一边问道:“小姐,您不是在皇宫吗?怎么回来了?”
“我,我有急事,找邵海辉。”厉冰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步进府,蓦然又回过头,“他在府里吧?”
“呃,在,在的!”邵阳愣了愣,刚想再说什么,厉冰茹已经风一样跑远了。
“邵海辉,你给我出来!”厉冰茹急唤一声,一把推开睦宁堂的大门,顿时心“扑!”的一跳。
一袭白衣如仙背对着房门而站,她刹那间以为见到了李玉辰,
白衣缓缓回头,摇着一把折扇,脸上含着温润的笑:“茹丫头,你回来了!”
“温如玉?!你怎么在这儿?”厉冰茹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看,“你不是李玉辰的先生吗,怎么没有跟着去平乱??”
李玉辰很是倚重温如玉,很多事情也愿意听从温如玉的建议。她还以为温如玉作为李玉辰的幕僚军师一般存在一定会跟着这趟的平乱之行。
可怎么会出现在邵府?邵海辉向来还是不喜欢这样书生气息太浓的文人雅士。
“我若不留在京城,恐怕景王殿下到时候就真的回不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提到李玉辰,厉冰茹整个人都担心的不得了,“李玉辰带三千老弱残兵去平五万叛军的乱,你也是知道的吧?你还是他的幕僚军师,为什么就不拦着他?”
“茹丫头,说话要讲道理的。”温如玉不缓不慢的合上扇子,笑意深深的瞟了一眼邵海辉,“温某倒是劝过,可是景王殿下是为了茹丫头你才执意如此的。”
“为了我?”厉冰茹惊讶,顺着温如玉看向邵海辉,又出错了什么事情让李玉辰这个闷葫芦为她牺牲了?
“嗯。”温如玉煞有其事的点头,“许愿池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厉冰茹当然记得乞巧节发生的事情,意外来临时,她被人群挤下深不见底的湖里,醒来时却在太子府的别院。跟太子做过一声莫名的交易,最后地是虔王李楔带她出的太子府别院,还将她安然送回了邵府。
当时李楔还给她留了一句话:他做到了答应李玉辰的事情,该是李玉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原来虔王将我从太子府里救出来并安然无恙的送回邵府,是李玉辰跟他做的交易!”
厉冰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有些无力的坐在凳子上,手抚着生生发疼的胸口。她以为李楔的本意真的就如李玉辰所说的:让他离开皇城,让皇位的争夺少一个竞争对手。
原来是她太天真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又怎样?”温如玉执着扇子,清冷的脸上收敛了笑意,反倒显出几分人间烟火来。
是啊,又能怎样呢?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厉冰茹咬着唇,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人很是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