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回到秦君大营时有士兵说有陌生人前来求见,但因为有郁旸涎的事发生在先,现在他们正在等公孙衍的命令,而那陌生人已经被看押了起来。
嬴华不知会是谁此时来到此处,心中好奇便让士兵带路,见到的正是靳帛符,而那白衣少年身后还跟了两个人——裴陆予和班及幼。
当初靳帛符和嬴华在交接张仪之事时有过一面之缘,而他重伤休养之后联络郁旸涎总是未果,他就去大梁找裴陆予,但裴陆予也不知郁旸涎去向。他本就要回来找张仪,但到了张仪的住处却不见人,恰逢秦、魏开战在即,他正要离开却收到了张仪的飞鸽传书,要他立刻赶来秦军大营。
嬴华将靳帛符离开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靳帛符,靳帛符知道郁旸涎暗通魏国之事大为惊讶。
此时班及幼的神情也颇为怪异,他看了看此刻帐中忧心忡忡的众人,道:“我还是暂且回避吧。”
裴陆予知道班及幼身为魏人,身在秦军大营显得十分尴尬,他正要说什么,又见士兵前来传达公孙衍的命令,要请来人前去相见。
嬴华带着靳帛符三人去见公孙衍,然而才进主军大帐,他们三个便反手绑了起来,嬴华当即道:“犀首,这是何故?”
“班家公子是魏人,如今两国情势紧张,营中留不得这些疑虑,还请公主见谅。”公孙衍道。
“毓泉君只是随同我前来寻人,并未有窥探军机之意,犀首莫要冤枉好人。”裴陆予亟亟道。
“如今灵阳君投诚魏国,两国开战在即,还不知他会如何相助魏军。这两位是灵阳君的同门师兄弟,和张子也有交情,正是张子让他们前来帮助我们的。”嬴华辩解道。
公孙衍将三人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事关两国军事机要,还是先请毓泉君下去休息吧。”
公孙衍言毕,遂有士兵将班及幼押了下去。
“二位既是来相助秦军,可有计策?”公孙衍问道。
裴陆予和靳帛符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嬴华。
嬴华道:“灵阳君的灵术异常厉害,虽然不知对大战会有什么影响,但这两位都是太虚家的门徒,让他们去劝说灵阳君,或许能帮我减少一个强劲的对手。”
“如果郁师弟当真在魏军大营,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裴陆予道,“还请犀首让毓泉君和我们一起走。”
公孙衍眼下并没有心情过多理会这些闲杂人等,便任由他们去了。
三人离去之前,在嬴华帐中就见到郁旸涎之后的多种可能商量对策。
“当日洛上严将我打伤之后就下落不明,后来十二连环阵被破,太虚家被屠,这些应该都和他有关。但现在郁师兄居然和他在一起,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靳帛符百思不得其解道。
“郁师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确定师门被屠确实和洛上严有关,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一定另有原因,否则依照公主所言,即便只是以他对商君的崇敬,他也不会帮助魏国攻打秦国。”裴陆予道。
“可是他确实对公主下手了。”班及幼道,“并且不留半分情面,还是在四下无人之时。如果灵阳君当真以助魏之名行救秦之举,断不会这样对公主。”
嬴华叹道:“他对秦国的恨来得莫名,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如果不是金蛟相救,只怕我现在已经身在魏军大营,明再垂危了。”
嬴华将那块雕龙玉佩取出,道:“当初还在魏国时这块玉佩就帮了不少忙,今夜不仅见到金蛟出现,那金蛟还治好了我的伤。”
雕龙玉佩此时忽然有了反应,金光山闪动之下便显现出一面水镜,水镜中时一段颇为激烈的战斗画面,其中有金龙,有模样怪异的巨兽,有威武的人形身影,还有人身蛇尾的怪物,而画面最后一直关注在一个行动僵硬,面色惨白,神情怪异到令人一见就不寒而栗的人身上。
班及幼盯着画面看了多时,脑海中飞速寻找着与之契合的古书记录,最后道:“后卿……对了,应该正是如此。”
班及幼将后卿大闹黄帝军营的古书记载讲与众人听,道:“谁境中的执手杖的应该就是黄帝大神,身边的金龙就不用多说了,人身蛇尾巴的就是女娲大神,这只巨兽应该是犼,而这个人就是魔星后卿。”
嬴华对这些上古神明的存在已经完全接受,她又想起郁旸涎之前所说的话,似是有些明白了,道:“洛上严可以身怀大羿血魂,灵阳君难道也被附体?就是这个后卿?”
“不无可能。”靳帛符道,“后卿对黄帝怨恨极深,即便过去万年时光也仍旧没有消弭,但平息了这么久的怨气居然可以重聚并且控制郁师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所怨恨之人也回到了人世间。”
嬴华咀嚼着靳帛符的这一席话,道:“水镜里的金龙和黄帝在一起,现在金蛟又出现在我身边,龙蛟一族护佑天下安宁,蛟在我处,那么金龙……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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