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惊叫一声,猛地爬起来,匆促下床,慌张地穿戴整理衣物,一想到疯少,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不住心里那份真实的思念之情!面对丁翎,她竟想着疯少,真是疯了!疯了!
“疯子!”
慌张穿戴衣饰时,她脱口而出的这一声“疯子”,就像在骂自个,感觉自个真是疯了,怎么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想到疯少呀!
她跺了跺脚,穿好了衣裳,拢了拢头发转身就想出去。
丁翎慌忙披衣上前,阻拦,“怎么了?”
“今儿我有些不舒服!”王妩怜莫名心虚,低着头,慌张地想要逃,却没来得及辨别方向,低头一冲,竟撞在了栉妆台上,撞得那面镜子前后摇晃时,丁翎又冲上来猛扯了一把,将她拽入怀里的同时,也不小心碰撞了台面,栉妆台上那面镜子震动着,再也立不稳,瞬间倒了下来。
哐啷一声,整面镜子摔在地上,破碎了。
屋子里发出极大的声响,惊得刚刚回到家门里的婆媳俩,慌忙奔了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冲进内宅,连门都没敲一下,一前一后的,相继冲进了这间屋。
“四郎……这、这是怎么了?”
房门是虚掩的,两个人偷情时过于匆忙,激动得忘乎所以,连门闩都没插上,旁人一推就推开了——痴娘抢先一步进的屋,一眼就看到了破碎在地上的那面镜子,而后就发现姐姐与她丈夫一道处在这屋里,两个人相互揪扯着,衣饰、头发都有些乱。见她冲进来时,两个人还各自慌乱了一下。
“我、我……”丁翎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面对妻子疑惑的眼神,他十分慌乱,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臊红着脸窘在那里,巴不得地上裂开个缝隙,让自个儿先躲了去。
“妹妹!”见丁翎满面心虚之色,又无比恐慌,王妩怜暗叫一声“糟糕”,惟恐他露了破绽,慌忙扑上前去,一个猛子扎到痴娘怀里,急中生智,颤声儿道:“骧儿不舒服,我想找妹夫帮忙去唤个郎中来瞧瞧,妹夫他、他却怨我还赖在丁家不肯走!我心里一来气,就与他争吵起来,这不,吵急了,砸坏了这镜子……我、都是我的错!妹子你别怪他!”
痴娘一愣,而后醒悟过来,满含愧疚地回搂着姐姐,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劝:“这事如何能怪得了你?阿妩姐姐你别哭,我帮你好好说道说道四郎,论理,是他的不对!”
说着,转头望向丈夫,痴娘也舍不得责备心爱之人,只是充当和事老,劝了姐姐又来劝四郎:“骧儿伤了脚,哪能下地走路?让姐姐与骧儿再住一段时日,这也是婆婆的意思!四郎平素待人宽和,其中定是有些误会。若是四郎不得空,我帮阿姐去唤个郎中出诊就是了!大伙儿都静静心,别堵着气儿,沾亲带故的,进这一家门,都是一家人,好好相处嘛!”
一句话,既顾全了丈夫的颜面,也劝慰了姐姐,最终苦的累的仍是痴娘她自个儿,又得出门跑个腿,帮骧儿唤郎中来验伤诊治。
就在她转身要出去时,站在门口默不作声瞧了半晌的丁老太,突然发话了:“痴儿,你哪儿也不许去!赶紧随为娘到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