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待凤宁兮赶到怡然阁的时候,凤浮早就已经离开了,看着屋中满目狼藉,连院子里的葡萄架都被连根拔起,在气愤之余,凤宁兮竟然多少有些佩服之感。
话说,凤浮有这般‘能耐,能把院子砸成这个模样,树倒凳歪的……他为什么不能参军呢?天生神力什么的,报效祖国,马革裹尸多好啊?
献一份心力,免得到时候,国破家亡那会儿后悔未及啊!!
凤宁兮绕过倒下的葡萄架和一地的破碎家具,惶惶向屋内跑去。
虽然木香说了安怡并没有受伤,可看着眼面这情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一步迈进正屋,躲过满地的扎脚‘暗器’,她快步来到内寝,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安怡。
安怡身侧,还立着安嬷嬷,眼眶通红,弓着身子,扶着她的肩,仿佛低声安慰。
女子孱弱,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坐而垂泪,老者憔悴,半边白发,红肿眼皮,愤而哀泣,这场面,当真让人,尤其是凤宁兮不忍目睹。
“娘,嬷嬷,你们,有……”没有问题啊?受伤了吗?凤宁兮站在门口,看着屋里一地的凌乱衣裳,被踩的满是脚印,瓷瓶打的粉碎,壶倒凳歪,就连拔步床的床头雕花上,都好像被凤浮用什么东西砸了一样,木纹都瞧出来了……
锦被湿透,鸳鸯戏的枕头被当中撕裂,满床都是棉絮,而安怡就那么坐在凌乱的锦絮之中……看着这一幕,凤宁兮心中涌起无限的悲伤而怒意。
她娘……难道真的就要过这种生活……一辈子?
凭什么啊??
“宁儿,你怎么过来了?”听见响动,安怡忙伸手擦了擦泪,抬眼看见女儿,她起身迎上来,“娘没事,你别担心,你,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是担心娘,这才有些夸大了,你爹,你爹他……”她断断续续的,瞧着满屋的狼藉,有些编不下口。
摇头苦笑着,她幽幽叹了口气,颇有些庆幸的道:“宁儿,好在你已经长大了,性格亦强硬了不少,要不然,娘当真不敢……”
凤宁兮——或者说原主的性子极是懦弱不争,颇为胆怯,莫说父母吵架砸院子,平素便是有人说话声音大一点儿,她就要害怕,小心翼翼的绕行而过,这不是原主天生胆子小,而是……
没有接收过原主记忆的凤宁兮不知道,但做为原主的亲娘,原主为何会养成这般的性子?安怡会不晓得?她和凤浮的关系,不是第一天这般,事实上,除了新婚几年之外,凤浮对她的态度,其实一直都是轻蔑!
尤其是在她生了女儿,又久久不在开怀的时候,凤浮就更加肆无忌惮,打砸抢掳,无所不为,那时候,原主不过三,五岁的年纪,还住了怡然阁中,就宿在安怡房里,自然也无次数瞧见过那等场景!!
事实上,那个时候,凤浮因为还年轻,脾气更加燥烈,怡然阁中,他除了不敢打安怡,连安嬷嬷都挨过他的窝心脚,原主那么小的年纪,隔三差五就要经历一场‘全武行’,自然会影响性格!!
这也是安怡在自原主七,八岁,略微懂事些,便让她独宿一院的理由!!
凤宁兮穿越……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本能的没觉得英俊潇洒,‘肤白貌美’的凤浮,会是个家.暴顷向的渣男,这才绞尽脑汁的想改变安怡在西北候府的地位,可如今……不管是瞧凤老夫人这种变着办儿死要钱的婆婆,还是凤浮这等又软饭,又花心,还家.暴的丈夫,甚至是满府满院,几乎没安一个好心眼儿的‘亲人’……
“娘,您别担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哪怕和离,哪怕让她独自留在西北候府,她也可以坦然接受,并且真心祝福的。
只不过,她这没说出口的心意,安怡显然没有感觉到,拉着女儿的手坐到床边,她笑着叹了口气,嗔怪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怎地说甚负担不负担?当真胡言!@”
“不过,娘瞧你确实是长大了,以往,你爹闹起来的时候,你都吓的不成,就算过来瞧我,也都眼泪汪汪的模样,这两次到是有些不同,竟是改变不少……”安怡笑着,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都敢顶撞老夫人了,真是胆大包天……”
“娘,我,我,那是我太冲动了,害得您破产,我……”听安怡提起正院的事儿,凤宁兮瞬间就想起了那两千亩良口,心痛的几乎滴血,“都怪我,是我没控制住脾气,我,我……”她内疚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两千亩啊,好几千万啊!!把她切零碎了都还不起啊!!!
而且,今天凤浮来闹事,又是打,又是砸,还连带着抢首饰,理由不就是因为安怡没‘管教’好女儿,让女儿‘不孝’祖母吗?
做为那个没被管教,还很不孝的女儿,凤宁兮心里虚透腔了啊!!
头死死垂着,眉头紧紧蹙起,手不安的扭着衣角,凤宁兮一脸的‘世界末日’,肠子都快悔青了的表情!今儿这事,安怡又破财又挨‘打’,罪魁祸首全是她。如果不是她压不下脾气,非要和凤老夫人怼出个一,二,三来,又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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